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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許新年洗漱完畢,前往後廳享用早餐,遠遠的看見穿着小裙子的許鈴音坐在廳外的台階上,生氣的鼓着腮。
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孤零零的,可憐極了。
“鈴音,你怎麼坐在這裡?”許新年問道。
許鈴音擡頭看了一眼,不搭理。
“二哥問你話呢。”許新年皺眉。
“娘把我趕出來,還打我。”許鈴音告狀,“二哥能幫我罵娘嗎。”
許新年搖頭。
小豆丁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皺着鼻子說:“大哥要是在家就好了,大哥最喜歡欺負娘了。”
許新年進了廳,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等綠娥給他盛了一碗粥,邊吃邊說:“娘,鈴音又惹你生氣了?”
“沒,是你大哥惹我生氣了。”嬸嬸冷冰冰的說。
“大哥都沒回來……”
嬸嬸冷笑道:“這就是你大哥的本事,人不在,還能氣我半死。”
許新年看了眼低頭喝粥的妹妹和父親,問道:“怎麼回事。”
許玲月小聲道:“鈴音今天吃包子,吃一口吐一口,說這樣就能一輩子不停的吃下去。”
“……大哥教的?”許新年嘴角一抽。
許玲月點點頭。
許二叔補充道:“鈴音吐完之後,覺得可惜,又想撿回來吃掉,被你娘打了一頓。”
許新年:……
他低頭往桌底下看,才發現果然吐了好一些嚼過的包子渣。
“大哥今天又沒回家。”許玲月郁悶道。
許二郎和許平志默契的說:“肯定在教坊司。”
……
許七安在衙門後院廂房裡醒過來,偌大的院子靜悄悄的,隻有一個老吏員佝偻着身子,在院子裡掃地。
“這被子多久沒洗了,一股子怪味,公共宿舍就是垃圾。”
他嫌棄的掀開被子,腳步虛浮的下床,推開窗戶,讓陽光照射進來。
這裡是打更人衙門的公共宿舍,供夜裡值守的吏員、打更人休息。除了金鑼有專屬的房間,其餘房間都是共用的。
衛生狀況很不好,也不知道厚厚的棉被裡埋葬着多少人的子子孫孫。
得益于司天監的靈藥,以及自身強大的體魄,左肩的貫穿傷已經結痂,再過兩天就能痊愈。
倒是天地一刀斬透支的精力還未恢複,疲憊的就像一葉七刺,身體都被掏空了。
許七安倒了杯茶漱口,到院子裡打一桶冰涼清澈的井水,洗面之後,前往春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