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瞪着她那雙怎麼都兇不起來的桃花眸。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守門太監摸了半天,摸出三兩銀子,一把碎銀,哭喪着臉:“奴才隻有這麼多了。”
許七安笑眯眯的把銀子收入懷中:“做好事不一定會有回報,但不做好事,總有一天會被清算。
“本官給你上一課,這些銀子就當是束脩。”
有些人總以為做錯事,道歉就行了,别人再咄咄逼人,就是對方不懂事。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律法做什麼……坑了我五兩銀子,還回來就完了?想得美。
接着,他扭頭看着裱裱線條圓潤的側臉,“來都來了,殿下就帶我進一趟景秀宮吧,正好卑職要為福妃案收尾。”
當下,裱裱帶着他跨過院門,進了院子。
“殿下,卑職要找的是叫琅兒的宮女,請您幫我請來。”
許七安跟着宮女進偏廳,裱裱則去看望母妃,他朝着紅裙子的背影喊,紅裙子頭也不回,嬌聲道:“知道啦。”
進了偏廳,一位小宮女侍立在不遠處。
許七安問道:“茅廁在哪裡。”
“大人稍等。”宮女軟軟的應了一聲,出門找來一位小宦官,道:“帶大人去茅廁。”
許七安随着太監離開偏廳,去了大院南邊的茅廁,關上門,他從地書碎片裡傾倒出儒家版“魔法書”,撕下記錄望氣術的紙張,以氣機引燃。
兩道清氣從瞳孔裡射出,繼而收斂。
“用着用着,魔法書都薄了一半。不行,這麼好用的東西,我要一直用下去。等春闱之後就去雲鹿書院,見一見我的三位老師。嗯,白嫖他們的詩要事先想好……”
返回偏廳,他喝着茶,等待那名叫琅兒的宮女。
……
内院,主屋。
陳貴妃慵懶的倚在軟塌,兩名貼身宮女伺候着,一人為她揉肩,一人為她捏腿。
元景帝的後宮裡沒有皇貴妃,陳貴妃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衆妃之上。而且,再過不久,她于後宮中的地位就真的顧盼無敵了。
手裡捧着一卷書,陳貴妃笑道:“這《春庭月》寫的真好,本宮今天越看越喜歡。”
琅兒抿嘴輕笑:“娘娘這是心情好,書看着才覺得好。”
另一位宮女笑着附和:“是啊,太子雖還未從大理寺出來,但也是早晚的事兒。娘娘近日來以淚洗面,奴婢們心疼死了。”
琅兒小聲道:“真沒想到堂堂皇後,手段竟如此毒辣,害福妃、構陷太子,虧我們還以為她真的面慈心善呢。”
陳貴妃皺皺眉,斥責道:“不得置喙皇後娘娘。”
“娘娘,您就是太小心了。陛下在朝堂提出廢後,等諸公确認之後,她便不再是皇後娘娘。”另一位宮女咯咯嬌笑。
“或許我們娘娘再過不久就是皇後了。”
陳貴妃連連皺眉,想要訓斥兩個口無遮攔的宮女,忽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母妃,臨安來啦。”
門外光影晃動,臨安的影子投入屋中,接着,火紅的裙擺像一簇在風中晃動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