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0頁)

  許七安對恒遠一直存在誤解,認為對方是個淳樸溫和的“魯智深”,其實恒遠是披着這敦厚質樸外衣的暴徒。

  脾氣不暴的人,做不出夜闖平遠伯府,殺完人揚長而去的行為。

  隻不過在恒遠心目中,許大人是樂善好施的大好人,這樣的好人,值得自己用溫柔對待。

  進入驿站後,他處處被針對,帶着善意而來,遭遇的卻是“棍棒”,心裡别提多窩火。這麼窩火的情況下,這個小和尚還特麼出來裝逼,好像他恒遠是土雞瓦狗似的,一掌就随便打飛。

  結果隻是個皮糙肉厚的小和尚而已。

  ……

  申時初,初春的太陽溫吞的挂在西邊。

  度厄大師手握禅杖,身披金紅袈裟,信步而歸,他在驿站門口頓了頓,然後一步跨出,來到了内院。

  内院一片狼藉,驿卒們踩着梯子上屋頂,鋪蓋瓦片。武僧們拎着沙土夯實崩裂的地面。

  其中幹的最賣力的是一個陌生的大光頭,度厄大師打量了幾眼,沒有說話。

  度厄大師外表是一個枯瘦的老僧,皮膚黝黑,臉上布滿褶皺,枯瘦的身軀裹着寬大的袈裟,顯得有幾分滑稽。

  “師叔!”

  淨塵和尚從屋裡出來,用西域的語言交談:“您進宮期間,出了些事……”

  把真假恒遠的經過,詳細的說給度厄大師聽。

  “恒遠把淨思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度厄大師扭頭看了眼認真幹活的恒遠。

  “是的,”淨塵點點頭,而後補充道:“不過淨思師弟并沒有受傷,金剛經可不是一般人能打破的。”

  語氣裡夾帶着自傲。

  度厄大師沒有表态,轉而問道:“第一個恒遠與你交談時,可有說過關于邪物的信息?比如說,他知道邪物的根腳,知道邪物某方面的信息。”

  淨塵回憶片刻,搖頭:“他隻說桑泊底下的封印物與佛門有關,并在講述案件時,說自己見過那隻斷手寄宿在師弟恒慧身上。

  “師叔,這事兒其實可以驗證,隻需召外頭的恒遠過來質問。”

  度厄卻再次問道:“他真的沒有透露半點邪物的信息,來誘導你吐露更多的内幕?”

  淨塵搖頭:“沒有。”

  度厄大師“嗯”了一聲:“我知道他是誰了,你現在去打更人衙門,找那個主辦官許七安,我有話要問他。”

  ……

  許七安從勾欄裡出來,渾身輕飄飄的,感覺骨頭都酥了,一邊享受馬殺雞,一邊看戲聽曲,這種日子真逍遙啊。

  一個時辰裡,勾欄裡的姑娘換了一批又一批,笑靥如花的進來,雙手發抖的出去。

  “可惜勾欄裡的姑娘們本職工作是販賣海鮮,不是專業按摩,水平還是差了些。這時代有青樓有教坊司有勾欄,少了足浴店和按摩店,可惜了。”

  這個點兒,已經散值了,沒必要再去衙門,許七安在路邊雇了馬車,返回許府。

  “大郎你可算回來了,衙門有人找你,在府裡等了許久,茶都喝了兩壺了。”門房老張見大郎回來,趕緊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