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宮裡的侍衛在衙門等着,許大人快些去吧。”傳話的銅鑼催促。
我要是去的晚些,今年的俸祿都要被扣光了……許七安二話不說,騎上小母馬,抽打它的小翹臀,風風火火的趕回衙門。
與等待在衙門的侍衛接頭後,許七安進了皇宮,沉默的穿過東門,來到禦書房。
六根粗壯的紅柱支撐起高大的穹頂,鋪着黃綢的大書桌後,空無一人。
許七安在寂靜的禦書房等待了一刻鐘,穿着道袍,烏發紮着道簪的元景帝姗姗來遲,他沒有坐在屬于自己的龍椅上,而是站在許七安面前,眯着眼,審視着他。
……這眼神似乎有點像老丈人看女婿,帶着幾分審視,幾分困惑,幾分不善!
元景帝在他面前停下來,對低眉順眼的銀鑼說道:“監正與度厄鬥法的事,你可聽說了?”
“回陛下,剛從皇榜上看到。”許七安恭聲回答。
“鬥法,通常分文鬥和武鬥,度厄和監正都是世間難尋的高手,不會親自出手,這往往都是弟子之間的事。”
這倒是可以理解,大佬們坐在後邊指點,由弟子沖鋒陷陣……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心裡正疑惑,便聽元景帝淡淡道:“監正剛向朕借人,點你應戰!”
“……?”
許七安猛的擡起頭,錯愕的看着元景帝。
元景帝盯着他:“你有什麼想法?”
監正你個糟老頭子,到底安的什麼心?知道神殊在我體内,你還巴巴的将我往佛門面前送……許七安立刻說:“卑職實力低微,才疏學淺,恐無法勝任,請陛下容卑職拒絕。”
元景帝“哼”了一聲,“監正既已決定,自然不會更改,朕尋你來不是聽你說這些。朕是要告訴你,這場鬥法,事關大奉顔面,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赢下來。”
你也不想想我憑什麼能赢?
許七安面無表情的抱拳:“卑職遵旨。”
……
靈寶觀。
元景帝剛走沒多久,穿着層疊繁複的白裙,頭戴華美首飾,臉上蒙着絲巾的女人,在侍衛隊的保護下,進了靈寶觀。
無需通傳,她徑直進入道觀深處,在涼亭裡坐了下來。
涼亭邊的水池上,懸空盤坐着容貌絕色的女子國師洛玉衡。
絲巾蒙面的女子撿起一粒石子,悄悄砸向洛玉衡,石子接近洛玉衡三尺時,被一道氣罩彈回,準确命中蒙面女子的額頭。
她“哎呀”一聲,捂着額頭蹲下,氣惱道:“二品高手了不起啊,二品高手就可以随便欺負人嗎。”
洛玉衡睜開眼,無奈道:“你來做什麼,沒事不要打擾我修行。”
蒙面女子提着裙擺來到池邊,興緻勃勃道:“佛門要和監正鬥法,明兒有熱鬧可以看了。”
“去看便是。”
“我當然要去看,不過元景帝不允許我離開王府,我到時候隻能變幻容貌,偷摸摸的去看。可我想近距離旁觀嘛。”蒙面女子哼哼道。
“你可以易容之後,讓别人帶你進去。”洛玉衡笑道。
“我易容之後,誰都不認識我,怎麼帶我進去?”她煩躁的說,似乎覺得洩氣,岔開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