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0頁)

  “大郎,您得親自回去和她們說呀。”門房老張的兒子說道。

  許七安點點頭,揮手把他打發走,坐在桌案邊,沉吟片刻,他起身離開一刀堂,打算走一趟刑部,先弄清楚刑部為何要捉拿許二郎。

  “總不是刑部尚書為了給侄女出氣,刻意找茬吧。如果是這樣,那反而好解決。二郎有功名在身,一般的小事奈何不了他……

  “但朝堂大佬們的行事風格,就算是為侄女出氣,也不會毫無道理的抓人,必然是抓住了把柄,有把握一擊必中,這才出手的。

  “所以,二郎必定惹上了什麼事,隻不過我還不知道……”

  心裡想着,他出了院子,正要轉頭去馬棚,牽來小母馬,便看見府衙的總捕頭呂青,帶着兩名快手,步伐匆匆的進了院子。

  “許大人。”

  雙方迎面碰到,呂青面露喜色,繼而被焦急代替,連聲道:“府尹讓我來通知你,許會元有難。”

  “我知道,他不久前已被刑部的人帶走。”許七安沉穩的點頭。

  “看來還是刑部的人快了一步。”呂青歎口氣。

  “呂捕頭裡邊請,正有事要請教。”

  許七安打消了去馬棚的念頭,引着呂青返回一刀堂。

  呂青接過吏員奉上的茶水,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開門見山道:“陛下降旨,要查許會元科舉舞弊。”

  “科舉舞弊”四個字,讓許七安眉心一跳。

  二郎那首《行路難》确實是我給他的,但這算不算科舉舞弊?考題是我押中的,押題這種事,朝廷不支持,但也從未禁止,儒林裡常有押題的習俗,嚴格來說,不算舞弊……不,問題本身不是舞弊。

  許七安嗅到了陰謀的氣息,沉聲道:“是陛下要查?”

  呂青看了眼堂内的吏員,低聲道:“本官不知,許大人也莫要妄加揣測。”

  “是我失言了。”

  但這一點很重要啊,如果是元景帝想搞二郎,那就不好處理了,二郎的前程幾乎毀于一旦。貨于帝王家,帝王家不要,讀書人就廢了……許七安心說。

  “多謝呂捕頭提醒,本官急于處理此事,不便留你。”

  “許大人送一送我吧。”呂青意有所指。

  兩人離開一刀堂,并肩往府外走,呂青壓低聲音,說道:

  “許大人最好去一趟刑部,人到了刑部手裡,就任人拿捏了。遲了,恐怕什麼都招了。言盡于此。”

  呂青自幼習武,在府衙任職多年,類似的案件見過不少,對官場上的貓膩一清二楚。

  送走呂青,許七安扭頭進了浩氣樓,求助魏淵。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官場上的勾心鬥角,門門道道,他缺乏經驗,段位也不夠,好在有一根大粗腿可以抱。

  進了浩氣樓,茶室裡,許七安把事情告之魏淵,求助道:“請魏公教我。”

  魏淵握着茶杯,沉吟道:“我沒有收到宮裡來的通知,這意味着陛下不想我知道,至少不想讓我即刻知道。”

  許七安臉色一變:“是陛下要搞我?”

  “搞這個字何其粗俗。”魏淵嫌棄道,随後搖頭:“你們許家兄弟,還不夠格讓陛下親自下場,應該是遭人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