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陷入科舉舞弊案中了……三号雖然絕頂聰明,但雲鹿書院和國子監的争鬥屬不可逆的大勢,非聰明能彌補……最好的結局就是革除功名,三号不能為官,這是朝廷的損失……
“我聽說此事是新任的右都禦史上書彈劾而起,但估摸着,嗯,各黨派或旁觀,或暗中助力,許新年危矣。”好友說道。
楚元缜歎口氣,沉聲道:“我便是厭倦了黨争,才離開廟堂。自古黨争傷國力,帝王修道傷氣運。”
好友臉色大變:“元缜,慎言。”
“怕什麼,我早是一介白衣,逍遙自在。”楚元缜哂笑一聲,繼而歎息:“我方才思考了許久,竟無法破局。除非魏淵下場厮殺,以許甯宴的潛力,魏淵應該會做出決定。
“不過,這或許正是那群人希望看到的。哎,還是無法破局。”
……
皇宮。
德馨苑,穿着素色宮裙的懷慶坐在桌案後,朝屋内的侍衛長颔首:“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侍衛長離開,懷慶起身,走到窗邊,蹙眉沉吟:“如果是我,我該如何破局?”
思考許久,搖頭歎息。
然後,她突然又想,如果是許甯宴,他會怎麼做呢。
……
内城一家酒樓,孫耀月訂了一個雅間,邀請國子監的同窗好友們飲酒,主要目的是分享一則即将震動京城儒林的大事。
“春闱的會元許新年,今晨被我爹派人緝拿了,據說是因為科舉舞弊,賄賂考官。”
“消息屬實?”國子監的學子震驚不已。
“自然屬實,我親自去衙門确認過,問了我父親,雖然被他趕出衙門,但朱侍郎已經與我透露了。那許新年就在牢中,等待提審。”孫耀月掃視衆好友,得意洋洋的說。
孫耀月是孫尚書唯一的嫡子,學業頗為不錯,比大部分纨绔子弟要強,不過有個毛病,特别愛八卦。
對于雲鹿書院學子許新年高中會元,孫耀月既嫉妒又憤怒,而今他因科舉舞弊入獄,别提有多開心。
“那銀鑼許七安不當人子,仗着魏閹狗的庇護,在京城耀武揚威,寫詩辱罵我父親,真該千刀萬剮。”
孫耀月猛的一拍桌子,肆意大笑:“剮不了他,就剮他的堂弟。哈哈哈,喝酒喝酒。”
國子監學子們聽到這個消息,又詫異又解氣,就是嘛,春闱的會元讓一個雲鹿書院的學子得了去,他們這些國子監的讀書人,尊嚴何在?
肯定是舞弊,絕對是舞弊,不接受其他理由。
“孫兄,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此等大快人心的事,咱們要讓它廣為流傳才是啊。”
“有道理,就這麼辦,今晚教坊司見。”
酒足飯飽,孫耀月醉醺醺的離開酒樓,進了停在酒樓外的馬車,在扈從的攙扶中,爬上馬車。
正打算小睡片刻的他,看見墊着虎皮的軟塌上,蹲坐着一隻體态修長的橘貓,琥珀色的瞳孔,幽幽的望着他。
沒有任何動靜,馬車繼續前行,車窗忽然敞開,躍出橘貓,它豎着尾巴,小貓步邁的極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
刑部。
孫尚書招來吏員,問道:“去獄中問問,許新年招供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