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識趣的離開。
許新年‘啐’了一口,道:“這群狗東西,鞭子抽的可疼了。”
二郎是在向我告狀嗎……許七安颔首:“你放心,大哥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他剛說完,許新年擺擺手,打斷他,強調道:“大哥,你或許不太清楚,這件事的本身不是科舉舞弊,而是國子監和雲鹿書院的沖突。”
不,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許七安心說。
但許二郎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喋喋不休的講述着,說話聲中氣十足,确實隻是受了些皮外傷。
“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以雲鹿書院的學子高中會元,哪有這麼簡單輕松?但我不怕,書院想要重返朝堂,擴充勢力,就需要有人打頭陣,有人為後來者鋪路。”許新年沉聲道:
“而我,就是那個打通甬道的人。”
二郎啊,人們并不佩服第一個打通甬道的人,人們真正佩服的是擴充甬道的人……許七安“嗯”了一聲:
“你繼續說。”
“其實我在獄中已經想出解決之策,呵,畢竟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家裡還是我最精通的。”
許新年驕傲的擡了擡下巴,接着說:“書院的大儒,無法以白衣之身插足朝堂。但是魏淵可以,你去求一下魏淵,我不要求他即刻幫我脫罪,那樣太難,必定傷筋動骨,因為這等同于和諸位文官開戰。
“我的要求是,革除功名,但保留科舉的權力。或,将我關到殿試之後,我三年後再考一次會試。
“國子監出身的文官們,主要目的是打壓雲鹿書院,并不是我。”
言罷,見大哥愣愣出神,許二郎歎息道:“是,對大哥來說這些确實有些難懂,你隻需按我說的做便可以。
“我雖身在獄中,一樣可以運籌帷幄。”
二郎啊,你以為你在十八層,其實你在地球表面……許七安咳嗽一聲,道:“大哥這裡有不同的看法。”
許新年一愣,“謙虛”的點頭:“你說。”
當下,許七安把魏淵分析的“一箭三雕”說給許二郎聽,于是,牢房裡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原來如此,原來此案背後竟有如此複雜的脈絡,我,我完了?”許二郎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不知道是因為脫身無望,還是因為自己的分析過于膚淺,這與他自認為的王者段位不相符。
“放心,大哥會努力救你出來的。”許七安這樣安慰。
此處是刑部地牢,不适合說太多。
許新年慘笑一聲。
……
告别許新年,許七安離開刑部衙門,打算回家一趟,安撫妹妹和嬸嬸,大半天過去,他一直在外奔波,家裡兩位女眷恐怕擔驚受怕到現在。
遠遠的,聽見廳内傳來嬸嬸的哭聲:“大郎怎麼還沒回來,二郎被關進刑部,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好歹給個準信兒……”
許玲月安慰道:“娘,大哥肯定在奔走,疏通關系,你别急,等黃昏散值了,大哥回來會告訴您的。”
“那還要等多久,娘現在每過一刻鐘,都是煎熬。”嬸嬸嘤嘤嘤的哭起來:
“你沒聽你爹說麼,大郎去刑部求人,非但沒見到二郎,還被羞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