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點點頭。
“褚将軍在車裡等您。”侍衛道。
……沉吟幾秒,他随着侍衛來到馬車邊,聽見裡面傳來男子渾厚的嗓音:“進來說話。”
聲音裡帶着一股久居上位的語氣,更像是在命令。
許七安登上馬車,進入車廂。
寬敞的車廂裡,端坐着一位絡腮胡男子,他穿着淺紫色的袍子,國字臉,皮膚黝黑,目光流轉如電,銳氣逼人。
絡腮胡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許七安入座,渾厚的嗓音說道:
“聽說許銀鑼的堂弟卷入了科舉舞弊案中。”
許七安盯着他,試探道:“将軍是……”
絡腮胡男人言簡意赅的回複:“褚相龍,鎮北王的副将。”
鎮北王的副将……許七安頓時眯起了眼,“将軍不應該鎮守北方嗎,怎麼回京了?”
“這不是你一個銀鑼該問的。”絡腮胡男人淡淡道。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本将軍找你,是做一筆交易。”
“将軍請說。”
“交出金剛神功的修行之法,本将軍幫你把人從牢裡撈出來。”褚相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果然是為了金剛神功,也是,哪有武夫會不惦記這門護體神功,神殊和尚的不滅之軀裡,就有金剛神功,即使是高品武夫,也眼饞這門功法……
這麼說來,曹國公和此人在謀劃我的金剛神功,趁火打劫,從我這裡攫取好處……
“佛門的金剛不敗,非等閑人能學,得有大機緣。”許七安提醒道。
“不需要你提醒我,你既已學會金剛神功,說明已明悟其中奧義,将金剛神功的奧義刻錄出來,能不能修成,這是本将軍自己的事。”褚相龍發出一枚定心丸:
“隻要你刻錄出神功奧義,本将軍自有辦法撈人。”
你這不止是想從我這裡敲骨吸髓,你順帶還想玩弄一下我的智商?許七安心裡冷笑,問道:
“敢問将軍,如何撈人?”
“我自有辦法。”褚相龍沉穩回答。
“此案背後牽扯極廣,錯綜複雜,那些文官可不會聽你的。将軍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許七安不客氣的冷笑。
“我隻說撈人,沒說為他脫罪。”褚相龍那雙鋒芒畢露的眼神盯着許七安,道:
“他不過是個小人物,沒人真的會對他死纏不放,我有把握讓他從輕處罰,最多拖個三年,就能重新參加科舉。
“以雲鹿書院在青州的苦心經營,那會是他最好的去處。”
許七安目光一閃,道:“好!不過,我的要求是,先救人。”
褚相龍點頭:“可以。”
結束談話,離開馬車,許七安面無表情的站在街邊。
到現在,他可以确認曹國公在背後推波助瀾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