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術士對滿天的叫罵置之不理,突然,發出亢長的吟誦:“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文武百官呆若木雞,當場震驚。
想到這裡,楊千幻感覺身軀如同電流遊走,竟不受控制的戰栗,雞皮疙瘩從脖頸、手臂凸顯。
“為什麼,為什麼許甯宴總是能做出一樁樁,一件件令人豔羨的事。雲州獨擋四百叛軍、萬衆矚目之下與佛門鬥法……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下一次朝會是何時?我,我也要去午門,必須要去。”
……
午後,教坊司。
許七安和浮香對坐飲茶,談笑間,将今日朝堂之事告訴浮香,并附帶了許新年“作”的愛國詩,以及自己在午門的那半句詩。
浮香是愛詩之人,聽的心旌神搖,尤其對許七安獨擋百官的事迹,充滿了崇拜,妙目盈盈,似要滴出水來。
“拜托你一件事,把今日朝堂之事,傳播出去。”說罷,許七安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教坊司是傳播信息最迅速、便捷的中轉站。
“那,許郎打算給人家什麼報酬?”
浮香當年不會拒絕,秋水明眸,直勾勾的望着許七安。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浮香對許七安的思念充滿了水分。
半個時辰後,許七安又去見了明硯、小雅等幾位相熟的花魁,請求她們在打茶圍時,散播今日朝堂發生的事。
然後騎着小母馬回府。
科舉舞弊案對許新年來說,是一場名譽上的緻命打擊,尤其經過有心的傳播,京城士林、坊間都知道許新年是靠作弊考取的會元。
這個印象,會在後續的時間裡,慢慢沉澱,一旦形成烙印,即使将來朝廷為許新年證明了清白,一時間也很難扭轉形象。
而且,科舉舞弊案還沒結束,再過五日便是殿試,許七安得防備孫尚書等人孤注一擲,在殿試前夕搞事。
比如煽動國子監學生鬧事。
如果能在短時間内,把輿論扭轉過來,那麼國子監的學生便出師無名,難成大事。
當所有人都知道許新年被冤枉的,你即使假裝視而不見,也得不到大衆的認可和支持。
古人不管是打戰還是謀事,都很注重師出有名。
“譽王那裡的人情算是用掉了,也不虧,幸好譽王早已無心争名奪利,否則未必會替我出頭……曹國公那邊,我許諾的利益還沒給,以公爵和鎮北王副将的勢力,我出爾反爾,必遭反噬……”
“鎮北王大概率不知道此事,是副将和曹國公的謀劃,不過,我隻是個小銀鑼,即使鎮北王知道了,也不會怪罪副将。而且,佛門的金剛不敗,即使是高品武者也會動心。畢竟能增強防禦,修到高深境界,甚至會讓戰力迎來一個突破,他沒道理不動心。
“所以,該許諾的利益還是得給。但,我可以把九陰真經倒着寫……”
……
黃昏後,許家的餐桌上籠罩着喜悅的氣氛,嬸嬸一邊熱情的給許新年夾菜,一邊給許七安夾菜。
仿佛兩個都是他的親兒子。
雖然這種态度不會長久,在今後某次被侄兒氣的嗷嗷叫的時候,嬸嬸又會記起當年的舊恨,然後關系恢複原樣。
但此刻嬸嬸的感激是24k純金般的真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