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主人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查,但交給這個男人後,立刻便有了線索。
盡管蘇蘇時常埋怨李妙真多管閑事,盡管她喜歡吸取男人精氣,但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善良的女鬼。
無頭屍體的事,若不能妥善處理,她和李妙真都會有心理負擔。
因此,這就凸顯出許七安的好,能帶來那麼一丢丢的安全感。
……
給李妙真和蘇蘇安排了客房,再吩咐廚娘準備一些點心,許七安返回書房,把屍體收入地書碎片,讨要來了殘魂,騎着小母馬,前往衙門。
“我記得魏公說過,北方戰事頻繁,大奉接連打了敗仗,文官上書彈劾鎮北王,卻被元景帝強行甩鍋給魏淵,摘了他左都禦史的帽子。
“血屠三千裡啊,不敢想象,這種大事……為什麼我之前沒聽說過?事關重大,要及時禀告魏公。”
小母馬狂奔着來到衙門,許七安把馬缰遞給門口值守的吏員,匆匆趕往浩氣樓。
“許銀鑼,魏公剛下令準備馬車,要進宮呢。”樓下的守衛回複。
要進宮啊……進宮也是和元景帝還有文官們扯皮,浪費時間……許七安闆着臉:“廢話不要多,進去通傳。”
“是……”守衛識趣的跑進樓裡。
得到侍衛的确定答複後,許七安單手按刀,登上台階,看見魏淵端坐在桌案後,蘊含着歲月洗滌出滄桑的眸子,溫和平靜的看着他。
他還是一襲青衣,但上面繡着繁複的雲紋,胸口是一條青色蛟龍。
這是魏淵上朝,或進宮面聖時穿的朝服。
“你隻有一盞茶的時間,有事快說。”魏淵和心腹說話,語氣不怎麼客氣。
“既然魏公這麼趕時間,我就長話短說了。”許七安心腸也不好,直接掏出玉石碎片,輕輕一抖。
啪嗒……無頭屍體墜落在幹淨整潔的茶室了,污染了潔淨的地闆。
魏淵有些被驚到了,眼角輕微抽搐,沉聲道:“怎麼回事。”
“李妙真今日抵達京城,目前借宿在我府上。”許七安道。
“嗯!”
魏淵颔首,對此并不關心,盯着無頭屍體看,淡淡道:“但和這具屍體有什麼關系?”
許七安咧嘴:“關系大了,這具屍體是她在距離京城八十裡外發現的,被人一刀斬去首級,幹脆利索。
“李妙真這個人呢,又好管閑事,于是召喚死者殘魂,問明情況。誰知……”
他刻意頓了頓,想賣個關子,但見魏淵臉色不太好看,心裡一突,害怕自己下下下個月的工資會因為出門先邁左腳,而被扣除,當即說道:
“魂魄說了一句話,嗯,魏公您自己看吧。”
他取下李妙真給的香囊,解開紅繩,一股青煙袅袅浮出,于半空化作一位面目模糊,眼神呆滞的漢子,喃喃重複道:
“血屠三千裡,血屠三千裡,請朝廷派兵讨伐……”
魏淵瞳孔倏然收縮,緊盯着殘魂,目光銳利無比。
他沉默幾秒,道:“你有什麼線索。”
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似乎笃定許七安必定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