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指令,他們可以遷就、忍讓許七安,承認他這個主辦官的地位和威信。但這不包括随意更改路線。
水路改陸路實在太麻煩,要安排馬匹、馬車,以及運輸車,畢竟這兩百來号人,人吃馬嚼,不可能輕裝上陣,所以當初使團才選擇更快捷、方便的水路。
其次,在行軍打仗中,隻有最高将領才能更改路線。使團雖不是軍隊,但更改路線依舊是大忌。
刑部的陳捕頭望向楊硯,沉聲道:“楊金鑼,你覺得呢?”
楊硯面無表情,“确實不妥。”
連同為打更人的楊硯都不贊同許七安的決定,可想而知,如果他一意孤行,那就是自找難看。就算是其他打更人,恐怕都不會支持他。
“哼!”
褚相龍冷哼一聲,道:“沒什麼事,本将軍先回去了,以後這種沒腦子的想法,還是少一些。”
刑部捕頭審視了許七安一眼,道:“褚将軍且慢,不妨聽聽許大人怎麼說。”
褚相龍回過身,詫異的看着他。
能做到刑部的捕頭,自然是經驗豐富的人,他這幾天越想越不對勁,起先隻以為褚相龍随使團一同返回北境,既是方便行事,也是為了替鎮北王“監視”使團。
畢竟這次使團前往北境,查的案子,既有可能是針對鎮北王。
可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如果随行的隻有褚相龍便罷了,王妃也随行的話,不應該是派遣一支禁軍護送北境嗎。
為何與他們混在一起?
船上全是男人,親王的正妻與他們同行,這多少有些不合理。
大理寺丞忍不住看向陳捕頭,微微皺眉,又看了眼許七安和褚相龍,若有所思。
呦,不愧是刑部的捕頭,比文官們要敏銳的多……許七安把手裡握着的地圖展開,看向褚相龍,問道:
“褚将軍,王妃怎麼會在随行的使團中?”
刑部的陳捕頭,都察院的兩位禦史,大理寺丞,齊刷刷的看向褚相龍。
許七安這個問題,問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或好奇。
“王妃去北境與淮王相聚,有何問題?”褚相龍眯着眼,銳利的盯着許七安。
此事瞞過不同船而行的衆人,他清楚一點。也沒必要隐瞞,隻要悄悄離開京城沒人知道,目的就達到了。
“本官是使團主辦官,為何之前沒有收到通知?”許七安又問。
褚相龍淡淡道:“隻是小事而已,王妃借道北行,且身份尊貴,自然是低調為好。”
“既然王妃身份尊貴,為何不派禁軍隊伍護送?”
這時,陳捕頭突然問道。
“是啊,官船魚龍混雜,若是知道王妃出行,怎麼也得再準備一艘船。”大理寺丞笑呵呵道。
“唔……确實不妥。”一位禦史皺着眉頭。
這群老狐狸……褚相龍掃了眼三司的官員,心生惱怒。
前些天,他們還表現出對許七安的敵視,并暗中示好自己,然而,一旦遇到可能對自身不利的事,他們的态度立刻暧昧起來。
見褚相龍不說話,許七安冷笑一聲,環顧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