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跟頭了,使團裡有一個硬茬兒。”紅菱臉色陰沉的解釋了一句。
“硬茬兒?”天狼皺了皺眉。
“我的傷是楊硯捅的,而他們兩個,被人纏住了。”紅菱哼道。
天狼朝着湯山君和紮爾木哈,投去質詢的目光。
“一個銀鑼,本身實力不算什麼,卻有佛門金剛神功護體,似乎是武僧。”紮爾木哈道。
“他身上有一本儒家記錄各大體系法術的書籍,極為難纏,我們兩人聯手未能制服。”穿黑袍的湯山君氣質陰柔,豎瞳冷冰無情。
天狼颔首,沒往心裡去,轉而看向戴兜帽的王妃,道:“這是假的,真的應該在這些婢女裡。”
紅菱掀飛假王妃的帷帽,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這位冒牌王妃臉色發白,眼裡閃着巨大的恐懼,雙肩瑟瑟顫抖。
“呲溜……”
紅菱的小嘴裡,吐出長長的,分叉的舌尖,舔過假王妃的臉頰,笑吟吟道:“告訴我,真正的王妃是誰。”
她聲音柔媚,隻是大奉官話說的不太标準。
“我,我不知道……”
假王妃瑟瑟發抖,俏臉血色盡褪,結結巴巴道:“我是服侍王妃的婢女,真正的,真正的王妃不在這裡。”
紅裙女子歎息一聲,“這個回答我很不滿意,就賞你一個吻吧。”
她低頭含住假王妃的嘴唇,當着三個雄性的面,與她激烈舌吻。
假王妃眼睛陡然滾圓,四肢劇烈抽搐,似乎遭遇了極為痛苦的事。她的臉頰快速幹癟,血肉消融,變成一具皮包骨頭的幹屍。
紅裙女子滿足的長歎一聲,容光煥發。
看到這一幕,被蛛網纏縛的婢女們面無血色,有的渾身痙攣似的顫抖,有的崩潰大哭,害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王妃也在其中,她怔怔的望着貼身丫鬟的慘死,悲痛傷心之餘,心裡竟有些羨慕。
因為她知道自己将面臨的結局是什麼,落入蠻族手裡,死也許都是一種奢望。
沒人能救我,沒人能在四名北方強者手底下救我,除非淮王親臨……王妃戰戰兢兢的想着。
終于還是落到這一步了,離京時憂心忡忡,既有即将見到鎮北王的恐懼,也有對前路忐忑的迷茫和擔憂。
直到那天在甲闆上見到小銀鑼,她忽然心裡安定許多,隻覺得路途中,好歹會一帆風順。
這種感覺很奇怪,歸根結底,大概是那小子的戰績着實彪悍,讓她從心底覺得有安全感。
而後是官船在流石灘遇伏,擔憂變成了現實,她的心一下子揪起來。
這才有了不久前,小心翼翼試探許七安,問他會不會抛棄王妃。
那個時候,她頭一次有了弱質女流,依附一個男人是怎樣的心情。
他的回答讓人失望。
到了現在,王妃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在大奉,能單槍匹馬把她從四名四品武夫手裡解救的人,屈指可數,不,大概隻有鎮北王一個。
而他此時身在北方。
聽起來,使團那邊似乎無恙,他們沒能奈何許七安,他,他竟然逼退了兩名四品……王妃眼裡蓄滿淚水,心裡稍稍得到了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