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嘴角一挑,似冷笑似嘲諷,越過這一桌,迎上莺莺燕燕的那一桌。
“來劍州的時候,我派人打聽過劍州的風土人情。這劍州江湖着實無趣,宛如一潭死水。但這劍州江湖又很有趣,因為有一個萬花樓。
“都說萬花樓的樓主蕭月奴傾國傾城,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啧啧,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啊。”
白袍男子接下來的一席話,讓萬花樓衆人眉心直跳,怒火沸騰。
“這趟遊曆江湖結束,我便帶蕭樓主回去,房中正好缺一個侍寝的妾室。”
蓉蓉的師父,霍然起身,臉色陰沉,鼓蕩氣機一掌拍向白袍公子哥的胸口。
白袍公子哥擡了擡手,恰到好處的擊中她的手腕,讓這蘊含深厚氣機的一掌打中橫梁、瓦片。
斷木碎瓦飛濺中,他探手一撈,把美婦人撈進懷裡,啧啧道:“年紀大了些,但風韻猶存。小爺喜歡你這樣的婦人。”
趕在蕭月奴出手前,他見好就收,果斷後退,留下羞憤欲絕的美婦人。
“我是來結盟的。”
他收斂了浮誇的笑容,透着幾分世家大族浸潤出的威嚴和沉穩。
“結盟?”
戴黃金面具的黑袍人反問道。
“我要蓮子,也要許七安的狗命。”
白袍公子哥笑道:“你們不敢得罪他,我敢!光腳不怕穿鞋的,我現在光着腳,可不管他在百姓心裡形象有多高大。”
“你打算怎麼做?”黑袍人頗有興趣的說。
白袍公子哥沒有說話,大步走到眺望台邊,雙手撐着護欄,氣運丹田,道:“所有人聽着……”
聲浪滾滾,立刻吸引來群聚周圍的好事者,以及鎮上的居民。
白袍公子哥伸出左手,“劍盒!”
左使默默的遞上一隻小巧的,漆黑的方形小盒。
“少主,那人的元神波動比尋常武夫強大數倍,是月氏山莊裡的地宗門人。”左使壓低聲音。
白袍公子哥順着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喬裝打扮過的淩雲,沒搭理,打開盒子,撚出一枚細針般的小劍,屈指一彈。
小劍翻轉着,越變越大,變成一柄三尺青鋒,叮的嵌入青石鋪設的街面。
一股股深寒的劍意溢出,宣示着它的身份:法器。
白袍公子哥宣布道:“誰能斬許七安一臂,便賞一柄法器。斬兩臂,賞兩柄,斬四肢,賞四柄。”
說話過程中,他屈指彈出長劍,讓它們一根根的釘在街道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四把交錯的法器上,像是磁石遇到了鋼釘,再也挪不開。
白袍公子哥一錘定音:“誰能斬下許七安頭顱,這一整盒的法器,便是他的。”
街上炸鍋了。
白袍公子哥卻轉身回了桌邊,笑眯眯的四顧,萬花樓女子們臉上驚愕震駭的表情,讓他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
他盯着黑袍人,又擡頭看了眼已經蘇醒的藍蓮道長,淡淡道:“江湖散人最看重的無外乎資源,我現在便把資源送到他們面前,你們說,那些人還會敬重許七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