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黑袍人,又擡頭看了眼已經蘇醒的藍蓮道長,淡淡道:“江湖散人最看重的無外乎資源,我現在便把資源送到他們面前,你們說,那些人還會敬重許七安嗎?
“還會忌憚他嗎?還會不敢得罪他嗎?沒有散修能抵擋法器的誘惑。我知道,也包括你們。”
蕭月奴冷冷地說道:“你這樣有何意義?”
江湖散人殺不死一個修成金剛神功的高手。
白袍公子哥聳聳肩,語氣輕松:“許七安不是念過一句詩嗎,忍看小二成新貴,怒上擂台再出手。這便是我的答案。”
他和許七安有仇?蕭月奴恍然,她看了一眼地宗的藍蓮道長,驚愕發現對方竟忍住了惡意,不報複。
看來地宗真的很忌憚月氏山莊。
黑袍人則露出了笑容,看來大家的目标是一緻的。
許公子的仇人來了?他的一位扈從便能輕易打傷四品的藍蓮道長,他視法器為糞土……淩雲意識到這個突然出現在小鎮的白袍公子哥,是個可怕的強敵。
他悄無聲息的後退十幾步,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淩雲聽見身後眺望台傳來那個白袍公子哥的聲音:“啊,忘了,還有一件事沒做,你是月氏山莊的道士吧。”
“……”淩雲瞳孔霍然收縮,隻覺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情緒在瞬間有爆炸的傾向。
然後,他發現自己走不動道了,雙腳仿佛被黏在地上。
不不,快動起來,要把消息傳回來,要告訴許銀鑼,他讓我來打探情報,我不能辜負他的信任……淩雲面頰抽搐,身體開始冒汗,額頭滾出豆大的汗珠。
白袍公子哥出現在他身前,笑眯眯道:“你要回去報信?”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是一個散人而已。”淩雲強撐着說。
白袍公子哥招了招手,喚來一柄插在街面的長劍,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我沒說不讓你報信,不過……”
他頓了頓,獰笑道:“很抱歉,你得爬着回去了。”
他冷漠的揮劍,光芒一閃,淩雲膝蓋處猛的一沉,兩隻小腿離開了主人。
“啊啊……”他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疼的滿地打滾。
白袍公子哥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趕緊爬回來,說不定還能在血液流幹之前得到救治。”
說完,揚了揚手裡的劍,道:“各位看到了嗎,貨真價實的法器。明日蓮子成熟之時,你們人人都有機會斬殺許七安。”
“少主,如果被主人知道,你會被責罰的。主人說過,不要輕易招惹他。”左使傳音勸誡。
“不招惹他,那我這次外出遊曆的意義何在?”白袍公子哥冷笑一聲:
“你說我要是把那小子帶回去,這般潑天的功勞,我的地位是不是将穩如泰山。”
此次遊曆,磨砺武道是主要目的,但見一見那個本該死在京察年尾的小子,同樣是他的目的。
京察以來,他陸陸續續不斷聽到關于許七安的事迹,憤怒的心裡發狂。
姓許的有多風光,他心裡就有多憤怒。
那些榮光,那些奇遇,本來應該是他的。
最重要的是……氣運,也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