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持不同看法。
得虧許二郎還處在懵逼狀态,不然這些庶吉士會被噴的懷疑人生。
這時,咳嗽聲從門外響起,古闆嚴肅的翰林院大學士,握着書卷,進了課堂。
庶吉士們立刻噤聲。
這位翰林院大學士馬修文,以刻闆嚴肅著稱,不結黨,不鑽營,要說官場修為爐火純青吧,他确實在黨争激烈的朝堂穩穩站了一席之地。
但他也在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幾十年不曾挪一挪了。
翰林院的官員、庶吉士們,對他最深刻的印象是,淡泊平靜,安之若素。
正如他堂裡挂着的匾額:但求心安。
一堂課講完,翰林院大學士馬修文,環顧衆人,難得的和顔悅色,笑道:
“讀書人,讀的不是書,是書中的道理。但是,道理不僅在書中,也在書外。本官聽你們在讨論許銀鑼花八千兩為教坊司花魁贖身,你們讨論半天,可論出什麼理來?”
這能有什麼理?
“有情有義?”
“視金錢如糞土?”
庶吉士們猜測。
翰林院大學士馬修文,笑着搖頭,目光落在許新年身上,道:“辭舊,你覺得呢?”
許新年皺了皺眉,莫名的想起當初大哥刀斬上級,他去獄中探望,大哥曾說過:我不是沖動,我隻求心安。
回想起來,他後來做的所有事,都隻是在求心安而已。
許新年沉聲道:“但求心安。”
翰林院大學士馬修文掃視衆人:“記住這句話,不管你們将來能走到什麼高度,本官希望爾等,謹記,但求心安。”
……
散值後,許新年回到府上,心裡惦記着白日裡的聽聞。
進了内廳,看見娘親傻愣愣的坐在桌邊,問道:“娘,我大哥呢。”
嬸嬸不搭理他。
“我在這……”
旁側的院子裡,許七安招了招手。
等小老弟過來後,他低聲道:“你别在家裡提浮香的事。”
許新年審視着大哥:“提浮香怎麼了。”
“重點不是浮香,重點是八千兩,嬸嬸今天就像個祥林嫂,八千兩八千兩,喃喃了一整天……”
說話間,許七安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
祥玲嫂是誰……許新年心裡嘀咕,然後,他擡了擡下巴,淡淡道:“我隻是想和大哥說一聲。”
“什麼?”許七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