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點頭,很專注的看着她。
他這副崇拜專注的目光,似乎讓洛玉衡頗為愉悅,嘴角笑意略有加深,語氣平靜:“能修成土遁術的人本就很少。以龍脈為根基,修建傳送陣法的,則少之又少。”
“其中既涉及風水,又涉及陣法,除高品術士之外,唯有執掌法寶地書的地宗才能做到。這,不就是一個線索麼。”
……
邊塞。
一萬人馬在略顯荒涼的平原中跋涉,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都保持着高度的沉默。
漫長隊伍裡,許二郎嘴裡嚼着蜜餞,調轉馬頭,輕輕一夾馬腹,小小的脫離隊伍,遙望後方運送火炮和床弩的民兵、步兵。
心裡想的是,如果這時候有敵方騎兵突襲,根本來不及拆卸火炮和床弩……所以斥候的重要性便凸顯出來了……
不過,火炮和床弩固然是戰場大殺器,卻也嚴重拖延了軍隊的奔行速度,隻能說有得必有失,行軍打仗,要根據雙方優勢、地形等利弊考慮,沒有定式……
紙上談兵和真正的行軍打仗是兩回事,自打來了楚州,他就一直在做總結,思考。大腦一刻不曾停息。
還好帶了充足的蜜餞,讓我高強度思考之餘,精神不至于疲倦,嗯,按照大哥的說法,糖分是大腦唯一可以攫取的能量……
昨日大軍便抵達了楚州,休整一夜後,立刻出發,與楊硯的軍隊會師。
楊硯早已提前參與戰争,與靖國的鐵騎,大大小小打了好幾場仗。
第二百二十二章
貞德26年
長達三個時辰的行軍,終于在黃昏前,抵達了楚州大軍的紮營地點。
一萬大軍抵達後,熟練的安營紮寨,姜律中帶着一幹将領,以及許新年和楚元缜進了楚州都指揮使楊硯的軍帳。
楊硯與楚州的高級将領早已等待多時。
衆人各自入座,楊硯環顧姜律中等人,在許新年和楚元缜身上略作停頓,語氣冷硬地說道:
“北方戰事并不樂觀,我們缺少火炮和床弩,缺少軍需,所以一直以牽制和騷擾為主。無法對靖國軍隊造成重創。”
姜律中微微颔首,楚州這邊的軍需有限,大部分火炮、車弩都要留在境内守城。不可能盡數調出,否則靖國騎兵來一個釜底抽薪,攻打楚州,那大奉軍隊的底盤就徹底散了。
姜律中看了眼身邊的副将,後者心領神會,彙報了本次攜帶的糧草、軍需總數,以及騎兵、步兵、炮兵比例。
楊硯聽完,滿意點頭,同時也看向了身邊的副将。
副将起身,沉聲道:“我給大家講解一下如今北方的戰局,目前主戰場在北方深處,妖蠻聯軍和靖國騎兵打的如火如荼。
“妖蠻的單體戰力要強過靖國,兵種也更豐富,但他們依舊被靖國打的節節敗退。這幾天我們分析了原因,歸類為三點:一,妖蠻的軍事素養不如靖國,妖蠻有神魔血脈,一旦熱血上頭,就會失去理智。在小規模戰鬥中,這是優勢。但涉及到數萬人,乃至十幾萬人的大規模戰役中,這便是緻命缺陷。
“二,巫神教。戰場是巫師的主場,諸位都是經驗豐富的将領,不需要我多加贅述。最主要的是,靖國軍隊中,有一位三品巫師。正因為他的存在,才讓傷勢未愈的燭九束手束腳。
“三,夏侯玉書是頂級的帥才,戰役指揮水平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面對這樣的人物,除非以絕對的力量碾壓,很難用所謂的妙計擊破他。”
頓了頓,繼續道:“現在與我們在楚州邊境作戰的軍隊是靖國的左軍,領兵之人叫拓跋祭,四品武夫。麾下三千火甲軍,五千輕騎,以及一萬步兵、炮兵。拓跋祭打算将我們按死在楚州邊境。”
準備按死在楚州邊境,那也就是說,此刻雙方距離的并不遠……許二郎心裡判斷。
果然,便聽姜律中沉吟道:“所以,我們如果要北上馳援妖蠻,就必須先打赢拓跋祭。”
楊硯緩緩點頭:“打敗拓跋祭的軍隊,我們才能沒後顧之憂。問題是,論騎兵,我們遠不是靖國騎兵的對手。論火炮,他們也配備了不少火炮和車弩。除了數量上,我們有壓倒性的優勢,其餘方面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