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信紙燃燒,許七安張開手,讓風把它帶走。
他在城頭枯坐一夜。
……
黎明,第一縷晨曦照在荒涼的平原上,照在染血的城頭。
咚咚咚……
沉悶又響亮的鼓聲回蕩,蒼涼的号角吹響,炎康兩國的步卒再次攻城,黑壓壓的宛如蟻群。
努爾赫加坐在馬背上。
大奉守卒驚醒過來,拎着武器就上了城頭。
靠着女牆休息的士卒,睡覺還握着刀,此刻紛紛醒來,臉上帶着疲倦,眼裡燃燒着殺意。
甕城内,張開泰提着佩刀,大步昂揚的沖出來。
迎面就看到一襲青衣,站在牆頭。
這一刻,他險些驚呼出聲,以為印象中那襲青衣活了過來。
“許七安,你……”張開泰神色複雜。
“不能再讓努爾赫加他們登上城頭,這樣我們損失太大,根本守不了多久。”許七安沒有回頭。
這個道理張開泰當然知道,但不守,難道到城下死戰?
整整七萬精兵,殺也殺到手軟,更何況還有努爾赫加等高手。下城頭隻有死路一條。
這時,他聽許七安說:“我去,我去鑿陣,這樣能減輕将士們的壓力。”
張開泰大怒:“你瘋了?”
許七安搖頭:“我沒瘋,不但能減輕将士們的壓力,還能鼓舞人心。如果可以,我會殺了努爾赫加。”
殺了努爾赫加?
張開泰覺得,他真的瘋了。
“身後是魏公的故鄉。”
他旋即補充了一句,讓張開泰再也說不出話來。
李妙真踏着飛劍掠上城頭,面無表情,眉眼陰郁,她先俯瞰下方喊殺震天,沖鋒而來的敵軍。
而後,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側頭,看向了站在女牆上的一襲青衣。
“妙真,借你金丹一用。”
他目光清亮,氣質沉凝,眉宇間那股張揚的意氣重現。
李妙真瞪大了眼睛。
身負天宗心法的她,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男人隐約間有了蛻變。
李妙真愣愣道:“你……”
他笑容璀璨:“我入四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