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哈哈大笑,淚水卻奪眶而出,不敢再看那邊,踉跄離開茶室。
此去欲何?
踏碎淩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
金銮殿。
元景帝高坐龍椅,表情肅穆的俯瞰殿内諸公。
他目光掃過某一個空位,沉聲道:“袁愛卿為何沒到?”
袁雄并沒有請假,朝會竟然缺席,按照大奉律法,朝會遲到、缺席,罰俸三月,笞十五。
十五個闆子下去,文弱書生就真得在床上趴十天半月了。
元景帝倒不是因為袁雄缺席而生氣,隻是接下來,他還需要袁雄這個沖鋒陷陣的馬前卒。
随着時間推移,元景帝已經不指望袁雄了,看了一眼兵部侍郎秦元道。
袁雄不在,沖鋒陷陣的事,自然是他這個皇黨核心成員之一來做,當即出列,作揖道:
“陛下,對巫神教戰事,對魏淵身後事,拖延至今,不能一拖再拖,陣亡将士的家屬,還等着撫恤呢。”
元景帝緩緩點頭,問道:“秦愛卿意向如何?”
秦元道痛心疾首:“魏淵貪功冒進,不顧大局,強行攻打靖山城,以緻八萬多将士犧牲,害我大奉損失八萬精銳。魏淵,他死不足惜啊。
“靖山城之役後,炎康兩國大軍兵臨玉陽關,雖最後退去,但精銳依在,随時都會卷土重來。
“襄州荊州豫州情況危急,随時可能被巫神教軍隊攻陷,三州百姓危在旦夕,為今之計,是派使者奔赴巫神教和談,以彌補魏淵造成的災禍。
“至于魏淵,臣死谏,請陛下,谥号‘厲’。”
武厲,殘忍兇厲之意。
元景帝掃過諸公,悠然道:“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無人說話,有人看向了另一個空缺的位置,那是一國首輔王貞文的位置。
在諸公看來,王首輔這是放棄了。
既然首輔都不再管此事,他們也不必為魏淵和陛下死磕。
能站在這裡的,都是聰明人,這些天來的局勢變化,哪裡會看不出元景帝的謀劃。
魏淵現在名聲臭了,再出面為他求爵位,求忠武,沒有意義。
你還得先給他翻案,關鍵是,龍椅上這位不允許。
徒呼奈何!
至于前魏黨成員,則早對元景失望,把目标轉向了新朝,等新君登基,再替魏公翻案。
元景帝嘴角一挑,語氣卻很低沉:“好,就按秦愛卿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