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衡披着袍子,推開窗戶,任由寒風灌入房間,吹起她淩亂的秀發,吹起她的領口,雪膩若隐若現。
她怔怔的望着東邊微微發白的天際,回想着今夜發生的一切,恍然如夢。
首次以氣運澆滅業火的喜悅;初嘗道侶滋味的感慨、怅然;以及心頭不想承認卻又真實存在的情愫。
時間往前推一年,如果有人說,她将來的道侶是打更人衙門裡那個小銅鑼,洛玉衡會嗤之以鼻。
可命運就是如此奇妙,當初在她眼裡,屬于晚輩,乃至孩子的一個年輕人,今時今日,已經和她滾在一床被子裡。
“第一天的業火平息了?”
身後傳來許七安的聲音。
洛玉衡剛要說話,腰肢被一雙手臂環住,火熱的吻在後頸流連……
她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皺了皺眉,震開許七安,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道:
“昨夜約法三章過,你我之間隻是交易,僅限于平息業火。”
死要面子……許七安無奈道:
“國師,咱們已經是道侶了。”
洛玉衡冷笑道:“我的道侶,隻能有我一個。”
“……”
她沒再糾結這個話題,沉吟一下,道:“你知道我為何每次業火灼身,便不見外人嗎?需得閉關七天。”
“怕被元景帝趁虛而入?”許七安猜測。
她搖搖頭:“當時的業火不至于燒灼理智,我不願意,誰都強迫不了。真正讓我閉關的原因,是七情!”
“七情?”許七安反問。
“喜、怒、哀、懼、愛、惡、欲。”
洛玉衡緩緩道:“接下來的七天裡,我會被七情主導,變的不像自己,甚至頻頻失态。”
人宗的業火,本質上就是七情六欲。許七安似懂非懂的點頭。
“等天亮之後你就知道了,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與你做個約定。”洛玉衡眺望遠方,告誡道:
“不準透露出去;這七天裡,子時之前必須來我房間。”
等許七安點頭答應後,她關上窗戶,卷着棉被,放緩了呼吸。
許七安并不困,反而精神抖擻,便披上袍子,離開卧室。
他穿梭在破曉的晨光中,迎着寒風,來到溫泉中。
蒸汽缭繞,溫泉略有些燙,但對他來說,溫度正好。
“是不是應該把她也帶出來沐浴,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泡在溫暖舒适的池子裡,許七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國師本來就是條大鲨魚,要是通過雙修懷孕,其他魚還有容身之處嗎?
“她是沒考慮到這個因素,還是暗戳戳在算計了,但表面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