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妖族和大奉結盟之事,雲鹿書院的讀書人罕見的摒棄了“種族之别”,對南妖心懷幾分好感。
“等等,何為‘聯安’,院長怎麼沒有注釋。”
“我記得,嗯,妖族和大奉的結盟,是許銀鑼一手促成的。”
議論聲稍有停息,衆學子面面相觑,心裡恍然大悟。
是許銀鑼幫助南妖立國的啊……
“懂了!”一位學子提筆,在宣紙上疾書:
“永興一年,冬,佛門撕毀盟約,倒戈相助雲州叛軍,緻中原陷入水深火熱之境。許銀鑼奔赴南疆,率領群妖與佛門争鬥,将西方人驅逐出十萬大山,由此牽制佛門,緩解中原兵災,此舉意義重大……”
學堂裡立刻安靜下來,學子們鋪開紙張,奮筆疾書,教書的先生也席地而坐,于案前專心書寫。
……
王府。
臨安心情不錯的與王思慕在後花園散步,兩人喝了一肚子熱茶,吃了糕點,披着厚厚的大氅,絲毫不覺得寒冷。
走了片刻,王思慕似笑非笑地說道:
“殿下得償所願,卻似乎并不高興?”
臨安知她所指,目光看向一側蕭條的花圃,想了想,道:
“既然是得償所願,自是高興的。隻是賜婚……”
她當然高興啊,不然當日也不會立刻應承,歡喜的心跳加快。
但從一個女子敏感細膩的心思出發,賜婚的動機卻是非她所願。
她想要的賜婚是許七安向皇帝哥哥求親,皇帝哥哥欣然賜婚,把她嫁入許家。
而非出于利益。
他想要的,是許七安想娶,而非“被迫”,連半推半就不可以,因為她對許七安的感情是純粹的,不摻雜目的的,正如當初他還是個小小銅鑼、銀鑼。
身份的落差并沒有影響到她的感情。
不過,經曆了這麼多的事,她刁蠻任性的性子早已收斂許多,成長許多。
王思慕笑道:
“能嫁給心儀之人,便是最大的福氣,至于是何種原因,何種目的,沒必要過多計較。過于計較之人,都是在自尋煩惱。
“我爹說過,政治的本質便是妥協。做人,也得适當妥協。”
“本宮知道,不需要你掰扯這些大道理。”臨安嗔了她一眼,又道:
“不過,賜婚之事,他本人或許未知,許千戶雖然應允,但作不作數,還未可知。”
“殿下放心,許銀鑼自幼被二叔和嬸嬸撫養長大,雖非父母,卻勝似父母。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我對許家的了解,許大人的應承是有用的。”
臨安心裡竊喜,矜持的“嗯”一聲。
這時,她聽王思慕歎口氣:
“你貴為公主,本來不管嫁給誰,都是風風光光,耀武揚威的。唯獨嫁到許家,這公主的身份,恐怕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