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貴為公主,本來不管嫁給誰,都是風風光光,耀武揚威的。唯獨嫁到許家,這公主的身份,恐怕不管用。”
以許七安今時今日的地位、修為,區區公主之尊,肯定束縛不了他。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句,許家那個愚蠢的幼妹在皇宮裡可以橫着走,而皇子皇女都不敢招惹。
既然如此,臨安殿下嫁到許府,隻要許銀鑼不曾與叔嬸分家,那她就要受許家主母的壓制。
臨安并不笨,聽出王思慕的弦外之音:
“思慕不妨直說。”
王思慕小聲道:“許家主母手段極為了得,進了許家,莫要與她沖突,乖順的做個小媳婦便好。要是被立規矩,被刁難,能忍則忍。”
聞言,臨安微微蹙眉,心裡莫名的沉重,詫異道:
“竟讓你都如此忌憚?”
王思慕歎息一聲:
“我這點道行,比她還差遠了。你可見過許玲月?”
臨安回憶起當日在觀星樓,有過一面之緣的許玲月,點點頭:
“乖巧懂事,嬌滴滴的,看起來甚是柔弱。”
王思慕冷笑道:
“那都是裝出來唬人的,那個妮子,是個手段陰險,心思歹毒的。對了,她對許銀鑼這個兄長極為迷戀,你将來嫁入許府,第一件事就是與我聯手,把她給嫁出去,不然少不得你苦頭吃。”
臨安若有所思。
王思慕繼續道:
“我與她暗地裡交鋒多次,沒讨到好處。能教出這樣的女兒,許家主母能是省油的燈?二郎才華橫溢,據說也是許家主母自幼鞭撻他讀書識字。
“你要知道,許二叔隻是一介武夫,可教不出二郎這樣的讀書種子。還有啊,我聽說許銀鑼年少時,與嬸嬸關系不睦,被她逼的隻能住鄰宅的小院,日子甚是清貧。”
臨安大驚失色,沒想到許七安還有如此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是了解許七安的,桀骜不羁,誰都不服,從一個小小的長樂縣快手,成為如今頂天立地的英雄,誰都壓不住他。
這樣的人物,年少時竟被許家主母趕到小院。
王思慕沉聲道:
“當然,那會兒許銀鑼尚為起勢,寄人籬下。可是殿下,許銀鑼飛黃騰達之後,竟沒有秋後算賬,反而對他嬸嬸以及一家子掏心掏肺。
“你現在知道許家主母馭人手腕有多厲害了吧。”
臨安當場慫了半邊,一臉忌憚,結結巴巴道:
“我,我沒事幹嘛要招惹她,我又不會招惹她的……”
……王思慕張了張嘴,其實她後續想說,欲對付許家主母,倒也不難,隻要我們聯手,你聽我吩咐……
但見臨安殿下如此不濟,她這些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散步結束,得到滿意答案,但對許家主母心生忌憚的臨安,滿懷心事的坐上豪華馬車,在辚辚的車輪聲裡,返回皇宮。
此時接近午膳,她沒有回韶音宮,而是去了母妃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