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景秀宮,守門的老宦官戰戰兢兢,聲線顫抖的說:
“許,許銀鑼請到内廳稍作,奴,奴婢去通知太妃……”
等這位超凡武夫點頭後,宦官低着頭,大氣不敢喘的前頭領路。
許七安進了内廳,剛坐下來,那宦官去而複返,卑躬屈膝:
“太妃請許銀鑼到屋裡說話。”
許七安當即起身,沒讓宦官帶路,輕車熟路的繞過前院,來到陳太妃居住的雅緻小院裡。
院子不算大,南邊種着光秃秃的幾棵樹,樹邊是花壇,西邊是一方小池,養着烏龜和錦鯉,北邊是整體漆紅的二層建築。
院子裡空蕩蕩的,沒有宮女和宦官忙碌。
許七安穿過小院,邁過門檻,在會客廳裡看見了坐在軟塌上的母女倆。
除了臨安的一位貼身宮女,屋内沒有旁人。
陳太妃一如既往的美麗,繁複的發髻間,插着華美的頭飾,穿着裁剪合身做工精細的錦衣,四十多的年紀,眼角有着淺淺的魚尾紋,但無損姿容。
反而有着特别的,難以描述的魅力。
正因為有這樣的顔值,才能生出内媚多情的臨安,永興的外表也不錯。
臨安一身繡金線紅裙,華美矜貴,鵝蛋臉端莊,但桃花眸妩媚多情,打扮精緻華貴,滿室生輝。
母女倆眼圈都是紅的,似乎大哭一場。
看見許七安進來,陳太妃眼裡閃過恨意,臨安則是委屈和痛苦,軟綿綿的看他一眼,眼眶濕潤的别過頭去。
“見過太妃。”
許七安作揖行禮。
“不敢當!”陳太妃深吸一口氣,冷着臉,淡淡道:
“許銀鑼傲視中原,一言可主宰皇權更替,本官隻是一介女流,擔不起許銀鑼此等大禮。”
“太妃找我何事?”許七安直言了當的問。
陳太妃沒說話,看了一眼臨安。
臨安抿着嘴,一言不發。
陳太妃眼神驟然銳利,惡狠狠的瞪着她,臨安眼淚“唰”的湧出來,抽泣道:
“甯宴,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皇帝哥哥。”
淚珠啪嗒啪嗒的滾落。
她就像被摯愛之人背叛、抛棄的小女孩,除了無力哭泣,沒有任何辦法,柔弱可憐。
陳太妃也跟着哭了起來,捏着手帕一邊哭,一邊擦拭眼淚:
“你當年還是一個銅鑼的時候,臨安掏心掏肺的待你,替你向先帝求情,金銀丹藥,能給的就不吝啬,本宮還記得她向先帝求丹給你療傷時的情景。
“誰曾想,一轉眼,你便這般待她,你許家當初也是有過窘迫之時,現在你出人頭地了,便把當初真心待你的人棄如敝履。你的心是鐵石不成?”
臨安一聽,愈發的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