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一聽,愈發的心如刀絞。
陳太妃哭泣道:
“本宮知道永興大勢已去,也不奢求什麼,隻念你看在臨安的份上,讓我們母子倆離開吧。本宮知道,你會說自己能看好永興,保他一命。
“但懷慶隐忍多年,心狠手辣,絕對不會放過永興,你又不會時常留在京城。她便是将永興暗中殺了,你又能如何?”
說着說着,哭叫道: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不是哭給許七安看的,是哭給臨安看的。
這招對許七安沒用,但對臨安,可謂是穿心一擊,畢竟骨肉之情無法割舍,看着平日裡身份尊貴的母親如此低三下氣,臨安淚眼朦胧的望着許七安:
“我,我知道自己沒用,比不上懷慶,可是許甯宴,你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放過皇帝哥哥嗎?”
許七安看着臨安的臉龐,看着那雙蓄滿淚水的眸子,問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
臨安眼裡的光芒熄滅,她沒有說話,沒有過激的情緒反應,隻是低下了頭。
身邊的宮女從未見公主殿下如此卑微,憤憤的瞪許七安一眼,然後心酸的抹了一把淚。
殿下一片真心都喂狗了。
許七安接着說道:
“大奉交在永興手裡,遲早滅亡,如果我告訴你,大奉一亡,我會跟着身死。你還會讓我放了永興嗎。”
臨安愕然的擡起頭。
大奉滅亡,許七安殉國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
陳太妃見縫插針,抽泣道:
“現在他已不是皇帝,你為何還不肯手下留情。”
許七安哂笑道:
“帶着永興離開京城,然後号召各地軍隊,打着鏟除亂黨的名義造反,陳太妃打的是這個主意吧。”
陳太妃花容失色,迅速恢複,哭道:
“臨安,他這是非要置你哥哥于死地啊。”
“夠了!”許七安皺了皺眉,呵斥道:
“陳太妃,你是不是覺得有臨安在,我就不會殺你?我連貞德都能殺,何況是你。原本想在臨安面前給你留些顔面,既然你給臉不要臉。
“那我也不用顧慮什麼。”
他旋即看向臨安,柔聲道:
“你想知道自己母親的真面目嗎?”
臨安一愣。
“陳太妃,福妃案是你主使的,以太子為苦肉計,引出國舅當年的荒唐事,表面目的是扳倒太後。但真正的目标,其實是讓魏淵和元景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