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幻負責找人,我們乘這件法器直接空降,一舉端了叛軍老巢。”
楊千幻順勢道:
“手邀明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休要廢話,速速上來。”
他語氣有些急切,恨不得立刻凱旋,然後督促翰林院的史官,把這場戰役寫進大奉史書裡。
名字都想好了:
《許雖嚣狂,亡許必幻——楊千幻終結雲州叛亂》
許既可以是許平峰,也可以是許七安,一詞雙義。
……
翌日,京城。
天蒙蒙亮,冷風吹在臉上,已不如半個月前那麼寒冷。
文武百官在鼓聲裡,穿過午門,過金水橋,按照官職于官場、台階立定,諸公則進了金銮殿。
女帝并未讓諸公久等,很快,穿着龍袍,頭戴冠冕,氣質威嚴冷豔,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登上禦座。
正常奏對後,懷慶鳳目微眯,望着殿内諸公,道:
“昨日,朕已命楊恭等人撤離雍州,退守京城,布防之事,就有勞衆愛卿協同了。”
她語氣清冷,語調緩慢,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聽在諸公耳中,卻如晴天霹靂。
一瞬間,心裡湧起的恐慌和憤怒幾乎要将他們吞沒。
憤怒于女帝獨斷專行,剛愎自用。
退守京城?
可京城要是保不住呢!
偌大的雍州,說讓就讓?
這不是資敵嗎!
“陛下豈可如此糊塗?”首輔錢青書又驚又怒:
“數萬将士以命相搏,才守住雍州,才拼光敵人精銳,豈能拱手相讓叛軍。”
“陛下是想讓五百年前的舊事重演嗎。”激進的人說話要重一些。
“糊塗,糊塗啊!”職業噴子給事中則不留情面,怒斥道:
“陛下是要将祖宗基業拱手讓人嗎!陛下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險些就要罵出昏君、女流之輩果然不堪大用這類的話。
不怪諸公心态炸裂,因為敵人已經打到家門口了,以往雲州叛軍氣勢洶洶,打完青州打雍州,諸公們腹有詩書氣自華,個個都有靜氣。
可這是因為青州也好雍州也罷,畢竟還沒到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