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倩柔不再說話,邊走邊審視四周環境,自進入青州後,一路行來,人煙絕迹。
隻是五個月的時間,中原竟變的如此蕭條凄慘,即使性子有些涼薄的南宮倩柔,内心也感慨萬千。
晌午時分,緩行中的重騎兵,忽然察覺到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而來。
南宮倩柔擡起頭,眯着眼,并不慌張,反而嘴角微微翹起。
龐大的禦風舟在重騎軍前方降落,船舷邊緣站着七人,其中一人背對蒼生。
南宮倩柔望着臉色冷峻,缺乏表情的某人,笑道:
“好久不見!”
楊硯微微颔首。
副将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驚喜道:
“原來您是在等幫手。”
南宮倩柔挑了挑嘴角:
“你能想到的纰漏,魏公會想不到?”
隻要重騎兵離開那座廢棄軍鎮,被超過三個的旁人看見,屏蔽天機之術自解,這時,義父就會記起自己留下的是一支重騎兵。
以義父的智慧,隻要記起重騎軍,那麼計劃中的所有纰漏,他都會在腦海中填充、彌補。
比如缺乏攻城武器,比如緩慢的行軍速度等等。
南宮倩柔跟了魏淵這麼多年,對魏淵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楊千幻負手而立,背對重騎軍,淡淡道:
“一萬人,得分三次運載,預計明日黃昏前,抵達雲州,不過,我們要去的不是白帝城。”
南宮倩柔皺眉道:
“不是白帝城?”
他已經從懷慶的侍衛長那裡得知,五百年前那一脈,入冬時,便在白帝城稱帝。
楊硯不是個愛說話的人,看了一眼身邊的陳嬰,後者笑呵呵道:
“雲州不可能有超凡強者,且大軍主力北上伐奉,留下的守軍即使不少,也不會太多。他們肯定有防備釜底抽薪的手段,那麼,以雲州的情況來說,會是什麼手段?”
南宮倩柔略一沉吟,恍然道:
“藏在山裡,據險關,依地勢,便可抵擋十倍于己的兵力。”
他望着陳嬰,啧啧道:
“你這小子的腦子還挺管用的。”
陳嬰咧嘴:
“是魏公留下的錦囊裡說的,我不需要動腦子,魏公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當初讨伐靖山城,不就這樣嘛,反正從沒輸過。”
他說着,拍一拍船舷,笑道:
“楊千幻負責找人,我們乘這件法器直接空降,一舉端了叛軍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