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7頁)

  她從小就崇拜許新年,因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因為母親總是給她灌輸二哥是許家唯一的讀書種子,是将來的頂梁柱。

  這種崇拜的情緒到了今年秋闱,許新年考中舉人後,達到巅峰。

  但随之而來的稅銀案,全家入獄,絕望無助時,大哥在絕境中為全家開辟出了一條生路。

  許玲月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大哥身上,對他産生些許好奇。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這個大哥是何等的可靠,正如一個月前将絕望的她們從牢裡救出來。

  而那時,感受肯定沒有這次深刻。

  看到大哥救下妹妹的那一刹那,許玲月心裡,大哥的形象足以與二哥平等。

  此時此刻,聽到王捕頭的感慨,一個高風亮節,有原則有底線的形象油然而生,層層拔高,已經超越了素來崇拜的二哥。

  這時,偏廳門口光影變幻,許平志父子終于趕回長樂縣衙,見到平安無事的妹妹女兒,父子倆如釋重負。

  許玲月仰起頭,淚流滿面,哀聲道:“爹,你要救大哥,大哥要是回不來,女兒也不活了。”

第32章

  許二叔一陣感動,不枉費他從中斡旋二十年,雖然家裡的婆娘依舊不喜歡侄兒,但幾個晚輩之間感情還是很好的。

  許二叔從女兒懷裡接過酣睡的幼女,安慰說:“甯宴已經出來了,事情過去了。”

  許玲月不信。

  許二叔好說歹說,她依舊半信半疑,把目光投向二哥。

  許新年淡淡道:“小事一樁。”

  許玲月就相信了。

  像二哥這樣驕傲的人,是不會在這種大事上說謊的。

  朱縣令密切關注這件事的後續,從胥吏處得知消息,立刻趕過來。

  “你們怎麼解決周公子的”朱縣令驚疑不定,除非是周公子自己放棄,但他不認為有這個可能。

  “我請了老師。”許新年說。

  原來如此朱縣令恍然大悟,但又覺得不對,朝堂上的大佬們都出身國子監,衆所周知,國子監與雲鹿書院很不對付。

  就算許新年的老師是位大儒,刑部的孫尚書也不可能這麼痛快的放人,少不了一頓扯皮。削一削雲鹿書院大儒的面子,沒那麼輕松就把事兒辦成。

  “還有慕白先生。”許新年說完,又補充:“以及司天監的白衣。”

  “什麼”朱縣令吃了一驚,神色變的謹慎,态度端正了不少,“虎父無犬子,虎父無犬子啊。”

  “恭喜許大人,令郎天資聰穎,不但得到雲鹿書院的重視,還與司天監的白衣們有交情往來,前途無量。得子如此,羨煞朱某。”

  二哥認識司天監的白衣許玲月立刻看向許新年,心裡湧起強烈的安全感。

  尋常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反應出的是待字閨中和出嫁後的兩個依靠。

  在家時父親是依靠,兄長也是依靠。

  許新年搖了搖頭:“慕白先生不是我請的,是我大哥自己的關系。司天監的白衣我也不認識,同樣是大哥自己找來的。”

  許甯宴什麼時候和雲鹿書院的李慕白大儒相識這也許是有許新年牽橋搭線。但司天監的白衣又如何與他一個胥吏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