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哦”了一聲,點點頭。
陳泰歎息道:“再過三個月便是春闱,學院的學子們讀書的興緻卻不高,昨夜我去宿舍轉了一圈,挑燈苦讀者寥寥無幾。”
“僅有的幾盞燈火,照的也是棋盤”說着,伸手在棋盤上一通劃拉,打亂棋子,痛心疾首:“玩物喪志。”
“無恥老賊”張慎大怒,輸了就是玩物喪志,赢了就耀武揚威,“汝與李慕白一樣,玩不起。”
“與我何幹”李慕白生氣了。
說到這個話題,三位大儒沉入了沉默。
雲鹿書院的學子,仕途艱難,即使考中舉人、進士,也很難在官場平步青雲,往往是被打發到窮鄉僻壤為官,或丢到某個犄角旮沓裡發黴。
這極大的打擊了學院學子們的科舉熱情。
雅室沉默了片刻,張慎沉聲道:“此風不可長,得把學子們科舉熱情提起來。”
陳泰臉色嚴肅的颔首:“就算苦苦支撐,也得撐下去,雲鹿書院不能絕了官場這條路。”
李慕白沉吟道:“開堂勸學吧,讓院子出面。”
張慎撚着一顆棋子:“院長年年勸學,一鼓作氣再而衰,不會有太大效果了。”
陳泰撫須皺眉,“得換個新穎的方式讓學子自發苦讀,重視春闱。”
“寫文章如何”他提議道。
“吃力不讨好。”李慕白搖頭。
“那就隻有詩詞了,”張慎喝了口茶,說道:“自古詩詞動人心,作一首震耳發聩的詩詞,比開堂勸學效果好多了。”
說完,三位大儒對視一眼,齊聲搖頭。
大奉儒林,詩詞衰弱已久。
第38章
詩成
“楊子謙若是沒赴任青州,這個活兒倒是可以推個他。”張慎說:
“咱們幾個裡,他最擅長此道。”
山風撲入室内,吹的陳泰長須飄飄,笑道:“謹言兄比我更适合在朝為官。”
“老匹夫,你在嘲諷我踢皮球”張慎也不生氣,一副光棍姿态:“你行你來,老夫洗耳恭聽。”
眼見又要吵起來,張慎的書童低頭疾步而入,躬身道:“先生,您學生許辭舊來了。”
許辭舊他來幹嘛,聖人語錄三百遍抄完了張慎點點頭:“請他進來。”
待書童離開,張慎看了眼棋盤對面的陳泰,笑呵呵道:“說起來,老夫近來新收了一個學生,是這許辭舊的堂兄,詩才驚世駭俗。”
李慕白當即補充:“那也是我的學生。”
陳泰看了眼姓張的,又看一眼姓李的,心裡一動:“那首“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詩人”
李慕白和張慎得意的笑了。
“哈哈哈”陳泰大笑出聲,指頭點着兩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