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玲月和許新年同時擡起頭,盯着母親。
許七安自己反而最遲鈍,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然後是難以置信。
倒黴嬸嬸竟然對我這個侄兒的婚事上心了,明天太陽要從西邊出來嗎
要知道,娶媳婦是件很隆重的事,三書六禮八擡大轎,都是銀子啊。
嬸嬸看了眼倒黴侄兒,繼續說:“我覺得綠娥就不錯,打小就在府裡養大,與甯宴也是青梅竹馬。”
而且還不用花什麼錢嬸嬸果然還是嬸嬸
嬌俏的綠娥啊了一聲,霞飛雙頰,有些不知所措。
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把她給刮懵了。
内心裡,既羞怯窘迫,又隐含一絲絲的歡喜。
許玲月看了眼在自己面前顯得黯淡無光的大丫鬟,有些不開心,“娘你别擅作主張了,大哥的婚事就讓他自己和二叔商量吧。”
潛台詞是,娘你在大哥心裡什麼地位,自己沒數嗎。
嬸嬸對閨女正有奪钗之恨,罵道:“甯宴與綠娥郎才女貌,知根知底,輪得到你一個妹妹反對”
許玲月委屈的别過頭去。
沒有沒有,知根知底就過分,還沒到那一步許七安剛想表達意見,聽見身邊的小老弟開口了。
許新年說:“娘是覺得,綠娥嫁了大哥,既免了彩禮錢,又有了理由讓大哥搬出去生活。”
一擊命中。
嬸嬸氣道:“你這孩子,從小就不會說話。”
許二叔蓋棺定論:“行了行了,這事你不用操心,不踏入練氣境,甯宴不會近女色的。”
綠娥一臉失望,垂下腦袋。
除了自小伺候的夫人,一家人好像都反對她嫁給大郎。
許二叔吃完晚飯,跑了趟禦刀衛,後又在書房與侄兒、兒子商量明日事宜。
回到房中,看見妻子坐在床邊,氣呼呼的模樣。
“你至于嗎,氣到現在。”許二叔無奈道。
嬸嬸轉過頭來,瞪着美眸:“你家那個小崽子一點良心都沒有,當初我從你手裡接過他時,他還是小貓一樣大,誰把他拉扯大的
“就知道氣我,就知道氣我。何苦把他養這麼大,還不如喂耗子。”
她正碎碎念着,忽然看見丈夫從懷裡摸出一隻木盒遞過來,木盒表面刻着“寶器軒”三個字。
紅潤的小嘴張了張,茫然又驚愕的看着丈夫。
“甯宴讓我給你的。”許二叔無奈道:“反正你倆是誰都不肯低頭認輸,他也不好意思給你。所以方才桌上沒有拿出來。”
嬸嬸心急的打開匣子,裡面是一支分量比閨女的更重,工藝更精美的金步搖。
她寶貝的握在手裡,小碎步走到銅鏡前,坐在梳妝台上,給自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