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點點頭:“我們準備把你送去讀書,以後都不準回家了。”
許鈴音小臉蛋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怔怔的看着大哥。
她默默的縮回了車廂,幾秒後,裡面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
“娘,我不要去書院,我不要讀書,嗷嗷嗷”
“吵死了,你大哥是騙你的。”
“大哥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他是王八蛋。”
于是許七安心情就愉快起來了。
抵達山腳,拾階而上,許七安和許辭舊拜訪了張慎,但迎接他們的是大儒李慕白。
“老師呢”許辭舊問道。
“閉關了。”李慕白掃了眼許七安,不動聲色:“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院子。”
許辭舊作揖答謝,又道:“舍妹正處在啟蒙階段,先生可否允許她在書院讀書一段時間。”
這個要求不過分,如果是許玲月想讀書,書院絕對會拒絕,而許鈴音是五歲的稚童,在這個時代,讀書人不排斥給稚童啟蒙,甚至提倡這樣的事。
隻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讀不起書而已。
李慕白點頭答應。
兩日匆匆而過,這天清晨,光顧着應酬同窗的許辭舊和打探消息的許二叔以及連續三天沒有勾欄聽曲的許七安,聚在書房。
綠娥已經陪着去了雲鹿書院,三個大老爺們誰都不願意幹端茶倒水的事兒。
他們首次将各自收集的情報彙總,打算制定對付周立的計劃。
第49章
社會性死亡
許二叔的情報如下:
“周立這幾天很安分,大概是被周侍郎警告過了,沒有任何違法亂紀的舉動,整天與一群衙内縱情聲色,出入在賭坊、酒樓、教坊司等地。
“此外,我的人跟蹤過程中,發現周立頻繁出入某個宅子,那宅子沒有挂匾,應該是他在外面買的私宅,裡頭住着一個丫鬟,一個婆子,一個看門的老頭。還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十有八九是他養在外面的”
許新年和許七安沉默的聽着,各自的沉思狀不同,許七安低頭看着地面,指尖無意識的敲擊桌面。
許新年四十五度角仰天屋頂,無雙攏在袖中,狀如發呆。
許二叔說完,望向侄兒和兒子,道:“你們有什麼看法。”
侄兒和兒子默契的不搭理他,彼此對視一眼,許新年說:“我們學院的學子,與國子監的學子不是一路人,彼此輕視、敵視。
不過同期的舉人偶爾會聚在一起,道統是對立的,但個人可以有交情。”
同期的舉人也算半個同窗,關系打好了,以後未必用不到。至于道統之争,與個人利益相比,得靠後。
“周立這個人,性格嚣張跋扈,與國子監的許多同窗都有嫌隙,發生過沖突。但他絕不是無腦纨绔,與他有嫌隙的人,背景都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