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風看着新同事,道:“可惜你破案厲害,寫詩不行,你若能與那楊淩一樣,寫一首千古絕句,浮香姑娘倒貼都願意。”
“倒貼”許七安發現了華點。
“你倒坊間流傳風塵女子與窮酸書生的風流韻事,是憑空捏造窮酸書生偶爾能出佳句,贈予風塵女子,她就會身價大漲。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而那些年少出名的讀書人,更是風塵女子争相吹捧的對象。
“别說不要銀子,便是倒貼也願意的。雲鹿書院的紫陽居士,當年就頗有詩才,考中狀元後,在教坊司流連三月,一錢銀子都沒出。”宋廷風說道。
朱廣孝點頭,給予肯定。
宋廷風發現新同事瞠目結舌,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驚,又仿佛聽見了振奮人心的消息,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一位伺候客人喝酒的丫鬟,匆匆離席,盯着許七安看了幾秒,露出了狂喜神色,竟撇開酒客,不顧形象的跑出了屋子。
再不久,盛裝打扮的花魁娘子就出場了,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青絲間的華美首飾與姣好的容顔交相輝映。
衣裙厚度恰到好處,既不顯臃腫,凸顯出玲珑浮凸的成熟身段;也不至于讓人覺得賣弄風騷。
這和許七安第一次見到她時,穿衣打扮上明顯更講究了。不像是教坊司的花魁,而是有一定身份地位、豔名遠播的交際花。
浮香娘子一雙盈盈妙目在客人身上掃過,在許七安身上停頓了一下。
“咦,浮香剛才看我了。”宋廷風微微震驚。
朱廣孝看了他一眼,挺直腰杆,不服氣的說:“是看我的。”
朝客人施禮後,浮香聲音軟濡的說:“奴家獻舞一起,為客人們助一助雅興。”
客人們驚喜萬分,沒想到這位教坊司風頭最勁的花魁肯出現一見。
心思敏銳的客人,想的更深一些,浮香花魁号稱琴詩雙絕,不以舞著稱,為何今日偏偏是跳舞。
“這身段,要能給我跳一曲極樂淨土就好了”許七安一邊欣賞着優美的舞姿,一邊浮想聯翩。
一曲結束,浮香飲了一杯酒,臉蛋酡紅的告退。
宋廷風笑道:“值了。”
朱廣孝點點頭。
宋廷風端起酒杯,朝許七安示意:“浮香姑娘很少跳舞,彈琴倒是經常,你初來教坊司,能見到她的舞,這銀子花的值。”
許七安舉杯回敬:“今晚要能宿在她屋子就好了。”
宋廷風哈哈大笑。
朱廣孝微微搖頭。
宋廷風剛笑完,就看見一位丫鬟走了過來,道:“楊公子,我家娘子請你入屋喝茶。”
宋廷風和朱廣孝茫然的看着許七安,臉上表情一點點僵硬。
許七安拍了拍他肩膀:“明日卯時,院門口不見不散。”
哐那位穿淡青色儒衫的讀書人,猛的從案前站起身,露出震驚狂喜之色,高呼道:“楊公子,你是楊淩你就是楊淩楊兄,楊兄在下杜英”
許七安停住,朝他拱手,跟着丫鬟離開。
楊淩滿屋子的酒客瞪大眼睛,幾個穿儒衫的讀書人狂喜。
宋廷風和朱廣孝無聲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