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靈活點,投其所好,展露善意,大部分人是願意與許七安交好的。
因為這樣一來,一個被兩位金鑼看中的狗屎運家夥,身份就轉化為:這個被金鑼看中的家夥是我朋友。
一路上走走聊聊,一位銅鑼忽然笑道:“甯宴真是人才,讓我知道,以前自己是多麼的無知且無趣。”
同僚們發出了善意且暧昧的笑聲。
許七安聳聳肩,“回頭再教你們幾個更有意思的玩法。”
更有意思的衆人眼睛發亮。
趕在卯時抵達打更人衙門,點卯後,許七安與宋廷風三人來到春風堂的偏廳,喝了幾口茶,正準備出去巡街,一位吏員匆匆趕來。
“三位大人,李大人有請。”
有活了許七安三人挂上佩刀,并肩來到春風堂。
穿衣打扮一絲不苟的李玉春,完美的與同樣整齊有序的春風堂融為一體,毫不突兀。
春哥,你這樣活着很累的許七安有些同情頂頭上司的強迫症。
心裡想着,是不是将來睡女人時,一個姿勢a平一百,另一個姿勢也得是一百,不然心裡就難受
李玉春指着案邊的三張牌票:“今天要去抄家,你們仨代表我去。同樣的話我還是要重複,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一刻鐘後,在前院集合,跟着其他同僚一起過去。”
竟然是抄家
許七安吃了一驚,抄家是打更人業務之一,對象是犯官。
“這是文書。”李玉春把下發到他這裡的文書給三人看。
本次抄家對象,戶部金部主事,正六品。以貪污渎職的罪名流放、抄家。
所謂抄家,便是抄沒家産,家中财物一律充公。擱在許七安前世,就是剝奪犯罪人個人财産。
李玉春看了許七安一眼,道:“此人是戶部周侍郎的下屬。”
這是在告訴許七安,這件事是稅銀案的後續。
一個朝堂大佬的倒台,必然伴随着依附于他的官員的革職、處罰。就像拔出蘿蔔帶出的泥。
許七安三人領命離去,前往前院的路上,宋廷風道:“你是第一次參與抄家,有些規矩不懂,我給你所說。
“抄沒家産時,吏員會在前院點齊值錢物件,記錄在冊,然後帶回衙門。但他們是不參與搜刮的。”
說到這裡,宋廷風給了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
許七安這樣的老油條,立刻就領會了意思。
“聽頭兒的意思”許七安試探道。
“嗨,你别管他。”宋廷風撇撇嘴:“頭兒就是死腦筋,不知變通。咱們得合理的為自己謀求利益。”
這确實是較為合理的謀求利益,許七安點點頭。
宋廷風與他一樣,不願去敲詐商賈、勒索百姓,但眼下是去抄家,抄的是貪官污吏的家。
銀子本身就不幹淨,薅的是大奉的羊毛,不是百姓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