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掀起了莫名的波瀾,就是很想見到那個狗奴才。
“殿下,都過卯時了”宮女去追她:“再說,哪有公主去送一個銅鑼的,傳出去,對您,對他都不好。”
這句話讓任性的臨安頓住了腳步。
與我而言,頂多被父皇一頓罵可若事關我名節,他一個小小銅鑼,必定遭受傾軋臨安掃了一眼宮女和侍衛,圓潤的鵝蛋臉罕見的露出天家威嚴:
“事關本宮名譽,昨夜之事爾等不得外傳,否則通通杖斃。”
“是。”
從京城到雲州,路途遙遠,為了節省時間,這支前往雲州的欽差隊伍,選擇走水路,摒棄旱道。
官船劈波斬浪,風帆烈烈鼓舞。
許七安站在甲闆上,迎着江面吹來的風,大大小小的船隻航行于江面。既有官船也有商船。
“你看起來氣色不好,操勞過度。”姜律中來到甲闆,與他并肩,側頭看了許七安,輕笑起來。
“昨日去了教坊司”
“嗯。”許七安無言以對。
他的确去了教坊司,還和浮香來了一場離别前的交流。但真正疲倦的原因是被裱裱榨幹了精力,隻是這種事無法說出口。
“瞧你,還是太年輕,眼窩子淺。”姜律中雙手撐着護欄,一副老司機的笑容:
“雲州也有教坊司,江南女子身子柔軟,嗓音軟濡,滋味與京城女子不同。回頭帶你體驗體驗。”
“不一樣的。”許七安搖頭。
“你倒是個癡情的人”姜律中詫異道。
這和癡情沒關系,這和白嫖有關系許七安沉聲道:“除非姜金鑼請客。”
“什麼”姜律中一愣。
“你請客,那便一樣了。”許七安臉色嚴肅。
姜律中想了想,指着江面:“你覺得這裡的水怎麼樣”
許七安順勢俯瞰江面,老實回答:“不怎麼樣,髒兮兮的。”
姜律中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
許七安:“”
過了片刻,姜律中道:“沿着運河南下,到了青州,我們就得改走陸路。陸路走個一旬,差不多就能抵達雲州。”
“姜大人,這種秘密路線告訴我不妥吧。”許七安道。
“無妨,以你的天資,遲早是金鑼。”姜律中不甚在意的笑着。
朋友歸朋友,你給我插旗我一樣要生氣的許七安報以微笑:“承蒙吉言,嗯,為什麼要改換旱道”
“是陸路。”姜律中糾正,随後解釋:“青州雖與雲州相鄰,但兩州之間沒有相連的運河,如果要走水路的話,得繞過隔壁的沙洲,還不如走陸路來得快。”
前朝曾經大興水路,開鑿運河,分别修了兩條貫穿南北、東西的大運河,其中支流數之不盡,方有如今大奉的發達漕運。青州與雲州反而沒有運河相連
“沒有水路”許七安表達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