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盡管如此,竈房内的打鬥依舊吸引了外頭雙方的注視。
許七安喝道:“拿下船上所有人,留活口。”
早就得到手勢提醒的銅鑼們反應極快,毫不猶豫的出手,打翻一名名船工、吏員。
對于人均練氣境的打更人而言,制服一群身手還算不錯的吏員,不比許七安揍許鈴音難多少。
這時,許七安察覺到一股強盛的氣機降落在甲闆上,為保絡腮胡漢子跳水逃脫,他拎着一起出了船艙,來到甲闆。
姜律中皺着眉頭,沉吟不語的望着他。
許七安轉頭看了眼自己官船方向,發現張巡撫也被驚動了,站在甲闆上眺望這邊,表情凝重。
這艘趸船也是官船,屬于禹州官府,許七安這番作為,與水匪無異。若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緣由,此事不好處理。
“你在幹什麼”姜律中投來問詢的目光,瞄了眼許七安手裡的絡腮胡。
他一眼就認出那是漕運衙門的差服。
“這艘船有問題,但具體是什麼事,不好說。”許七安解釋道。
“這是禹州漕運衙門的趸船,押送的是鐵礦”姜律中問。
“嗯。”
姜律中點點頭,沉聲道:“你怎麼發現它有問題的。”
第185章
監守自盜
“我用司天監的望氣術觀測過,他們所有人都帶着血光。”許七安道。
在望氣術的定義裡,血光代表着什麼,閱曆豐富的金鑼毫無疑問是知曉的。
“你怎麼會望氣術”姜律中問了一嘴,轉頭看向官船,朝着甲闆上一位出來看熱鬧的白衣術士張開了手掌。
無形的氣機扭曲了空氣,将那位手舞足蹈的白衣術士攝來趸船。
“看一看他們的氣數。”姜律中溫和道。
白衣術士皺了皺眉,表達自己的不悅。身為高傲的術士,即使面對一位高品武夫,他也有着威武不能淫的底氣。
“傻愣什麼快點。”許七安催促。
“哦哦”白衣術士乖順的點頭,沉默片刻,眸子裡溢出了清光。
他仔細觀察船艙,俄頃,收斂了清光說道:“的确血光滔天。”
姜律中眸子一下子銳利起來,保險起見,問道:“還有什麼其他異常”
“有”
許七安自然是有把握才動手的,“還有幾點比較可疑,一:船艙裡有打鬥的痕迹,是最近才有的。
二:這些人并不是常年水上讨生活的人,因為他們連怎麼去除河魚的土腥味都不知道。
三:他們過于心虛了,不管是初見我們時的慌張,以及後來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他們都毫無怨氣的滿足呵,以我對吏員的了解,都是一些混不吝的,即使不敢得罪打更人,但如果真的問心無愧,那應該是有恃無恐的抱怨幾句。畢竟漕運可不歸打更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