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4頁)

  隻認玉佩不認人因為來取證據的周旻可能不是周旻老諜子心思缜密啊,死了真是可惜許七安這才拿起冊子,凝神看了片刻,這是一本賬簿,記載着都指揮使司“無端”消失的軍需,每一筆都記的很清楚。

  有了這個“證據”,張巡撫就可以把二品都指揮使緝拿審問了,盡管還不能直接定罪。

  宋廷風和朱廣孝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見了喜色,證據到手,雲州之行差不多可以畫上句号。

  “你和周旻是什麼關系他放心把賬簿給你。”許七安收好賬簿,喝一口茶,聊天似的語氣問道。

  “我本是江湖遊俠,因為好管閑事得罪了一名衙内,被對方帶人毆打,這條腿就是那會兒斷的。人家本來要把我帶出城活埋,是周大人救了我,我欠他一條命。”鋪子老闆怅然一笑:

  “瘸了腿,行走江湖就是個笑話,便在白帝城紮根了當日他把東西交給我,我就預感他要出事了。可我能做的有限,救命之恩還不了,保管東西總能做到的。”

  “謝了”許七安點點頭,心裡補充一句:報仇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鋪子老闆給他們切了幾斤狗肉,沒要錢,但許七安執意給他留了五兩銀子,并不是狗肉錢,而是宋公子的買單費。

  宋廷風頻頻回頭,惋惜道:“反正現在也回不去了,幹嘛不在鋪子裡住下,我單都買了”

  “是啊,鋪子裡還有美人兒伺候。”許七安努努嘴:“那你回去吧,她們還潤着呢。”

  “”宋廷風覺得,許甯宴這個人,說話真粗俗。應該說:她們正等着任君采撷呢。

  深夜,某座大宅裡。

  李妙真盤膝坐在床榻打坐,一頭烏黑靓麗的秀發披散,襯托着小麥色的瓜子臉,秀美中透着勃勃英氣。

  來雲州一年多,不是操練私軍,就是進山剿匪,把她原本白皙的臉蛋曬成小麥色。

  不過天宗的弟子,不在乎皮囊,他們的理念是:我,莫得感情

  感情都可以沒有,皮囊就更不需要在乎了。

  結束打坐,她凝神感應許久,發現宅子裡沒有魅的氣息。

  魅還沒回來

  區區三個銅鑼對魅來說是小菜一碟,更何況那個許七安是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浪蕩子,這就更不會有什麼問題。

  按理說,白日裡将他們迷的神魂颠倒,便可以直接套取信息,怎麼會現在還沒回來呢

  莫非魅違背了她的命令,饞上人家的身子

  李妙真旋即排除了這個猜測,魅跟在她身邊數年,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生前又是個良家,病死後幾乎沒有怨氣,還算善良,知道許七安是個經不起壓榨的,應該不會吸取對方的精氣。

  興許是一時貪玩李妙真掀開棉被,縮了進去,進入夢鄉。

  第二日,李妙真洗漱完畢,用過早膳,等到太陽高高升起,依然沒見魅回來複命,她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

  當即在院子裡畫了一個簡陋的太極八卦陣,取出墳土、屍油、貓眼等陰物,擺放在特定的位置。

  再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人,放在太極魚上,輔以氣機激活陣法。

  凡人看不見的視野裡,皺巴巴的紙人瘋狂攫取着陰物中蘊含的陰氣,俄頃,手腳動了動。

  接着,紙人踉跄站起來,靜默了幾秒後,它重新趴下,變成了一張尋常的紙人。

  李妙真臉色頓時凝重起來,這隻紙人是魅曾經依附過的物品,殘留着她的氣息,本該指引她找到魅。

  出現這樣的情況,大概有三種可能:一,魅出了意外,魂飛湮滅。二,魅被封印了。三,魅離開了白帝城,超出了紙人感應的範圍。

  三種可能裡,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