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臨安猛的回過頭來,打算阻止,但她高估了自己,雙腿凍的僵硬,一個踉跄,跌坐在地。
臨安大急,哭叫道:“懷慶,你敢殺我的人”
懷慶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淡淡道:“失職的宮女,本宮就是現在殺了,父皇也不會說我一句。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在這裡站着,我懶得管你,但人我要砍了。要麼滾回去,别在這裡丢人現眼。”
裱裱在宮女的攙扶下站起身,許是在懷慶面前不服輸的心态,她抹去眼淚,推開兩個宮女,盯着懷慶:
“我不相信太子哥哥會做出這種事。”
“與我何幹。”懷慶冷着臉。
裱裱噎了一下,咬着唇,踉跄的往前走,走出幾步,頓住,沒有回身,不甘心的說:
“如果他還在,一定能還我太子哥哥清白。”
紅衣跌跌撞撞的走了。
目送臨安背影,漸行漸遠,懷慶公主吐出一口氣。
“殿下,二公主不領情,何必呢。”
侍衛長無奈道。
“我需要她領情嗎”懷慶冷哼道。
“陛下可真狠心,讓二公主在外頭站了這麼久。”侍衛長說道。
懷慶眸光驟然銳利:“回去掌嘴五十。”
侍衛長恍然醒悟,大冬天的後背沁出一層冷汗,“卑職該死。”
雪化時,運送殉職打更人屍骨的官船抵達了京城外的榷關,查驗之後,順着運河進了京城,在京城碼頭停泊。
官船上的三名銅鑼,将裝載同僚屍體的棺材搬下船,雇了幾輛運貨的闆車,以及幾名腳夫。
銀鑼闵山眯着眼,站在碼頭上,眺望繁華依舊的京城,心裡竟湧起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的唏噓。
這雲州一來一回,故人又少了幾個。
人世間福禍變化,命運更疊,叫人無奈。
一路返回衙門,把五口棺材交給專門接收殉職者的部門,銀鑼闵山進了偏廳,給自己倒一杯熱水。
停放棺材的内堂,幾名吏員推開棺材,一股淡淡的腐朽氣味散出。
天寒地凍的,屍體得以較好的保存,但依舊開始腐爛了。
幾位吏員見慣了屍體,服用了驅邪辟毒的藥丸,戴好遮掩口鼻的汗巾,一邊驗明正身,一邊閑聊。
“一下死了三位銀鑼,損失可真慘重啊。”
“雲州都叛亂了,這已經是很小的損失。不過可惜了許銅鑼。”
“是啊,他雖然入職短短數月,可已經是衙門的風雲人物,誰不知道魏公賞識他啊,就這麼走了。”
“哎,你們說教坊司的花魁們知道許銅鑼殉職的消息,會作何反應”
“風月場所的女子,有何情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