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i”小豆丁朝他吐口水。
“老實點。”
家丁心裡正憋火,反手就是一巴掌。
巴掌沒落下來,被眼疾手快的李先生擋住了,他須發戟張,怒吼道:
“老夫是秀才,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你敢動她一下,就等着吃官司吧。”
家丁一臉不屑,“秀才怎麼了,逢年過節來府上走關系的,别說秀才,官老爺也一大堆。你個糟老頭子算什麼,滾。”
一把推開李先生,與同伴往外走。
許七安騎着馬,哒哒哒的小跑着,迎着溫暖的陽光,他抱怨道:
“一個破镯子,嬸嬸心心念念這麼久,怎麼不找二叔去處理。”
嬸嬸還是跟着來了,因為想起自己給許鈴音買的镯子,至今下落不明。趁着許七安回來,有了依靠,打算找私塾的先生理論一番。
“前陣子陛下春祭,你二叔哪有時間處理這些小事。”
窗簾掀開,露出嬸嬸的臉,尖俏的下颌,嘴上塗抹唇脂,紅豔豔的。
不管哪個時代,自恃美貌的女人,出門都要化個妝。
“二郎不是回來了嗎。”許七安随口扯着。
她給了侄兒一個白眼,道:“二郎要參加春闱,心思不在這裡。再說,二郎現在沒有功名,也不是你們武夫這般能打,他就一張嘴。”
許七安心說,二郎那張嘴,能把武夫氣到當場爆炸,殺傷力很驚人的好嗎。
想想二郎也是可憐,盡管嬸嬸一直把“二郎要參加春闱”、“二郎,娘會好好照料你”這類話挂在嘴邊。
但平時該怎麼娛樂,嬸嬸還是怎麼娛樂。
頂多就是吃飯的時候給二郎加個餐,然後口頭關懷一下。
像嬸嬸這麼有個性的娘,這個時代真特麼的少見許七安不說話了,欣賞着街邊的風景。
他想到一件事,那位外祖父,之所以把嬸嬸嫁給二叔,恐怕就是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做不了世家大族裡的貴婦。
于是讓她憑借美貌,到世家大族裡飽受欺負,還不如嫁一個家世平平,但懂的珍惜的夫家。
所以,也就不教她讀書識字了。
嬸嬸放下窗簾,湊到許玲月耳邊,低聲道:“等會兒接了鈴音,玲月你帶着大郎去首飾鋪逛一逛。”
“然後順便幫娘也買一些首飾對嗎。”許玲月斜眼看母親。
“那倒不用,我自己會挑的。”嬸嬸說。
“”許玲月無奈道:“其實娘覺得,還是大哥比較可靠,對吧。所以大哥一回來,你就迫不及待尋他來主持公道。”
“我可沒這麼說。”嬸嬸矢口否認。
許玲月抿嘴笑了笑,也不拆穿,這個家裡,二哥雖然前途無量,但他還沒發迹。爹的話,這些年混成了官場老油條,輕易不會動怒,不會樹敵。
指望他為了一個镯子跟人家鬧紅臉,肯定不可能。
隻有大哥跳脫無賴,偏偏又是打更人,手握實權。再加上官場人脈廣,不怕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