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塊塊壘成地基的磚石,比一輛馬車都巨大。
站在這座高樓面前,方知自身渺小。
“師父,我們進去吧。”柳公子悄悄咽着唾沫。
“進去”
中年劍客回頭看一眼徒兒,搖頭道:“為師一人進去便是,你們在外等候。進這司天監可不比大内宮廷容易。”
既然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那麼丢人的事,就讓他一個人去做吧。而且,一個人丢臉就等于沒有丢臉,讓晚輩們跟着、看見,那才是真的丢臉。
中年劍客理了理衣冠,挺直腰杆,踏着漫長的漢白玉台階上行。
“花前輩”望着師父的背影,柳公子問身邊的中年美婦:“我師父能讨來法器嗎”
他還是不甘心,七星劍在墨閣也算排得上号的法器,如今被毀,回宗門後他肯定要被懲罰。
最關鍵是,他不可能再獲得一把法器了。
而司天監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任何一位江湖客都渴望得到一件司天監出品的法器。
巨大誘惑之下,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也依然願意做白日夢。
“知道你師父為什麼說那張條子是年輕人要面子的掩飾,讓你别做期待麼。”美婦人反問道。
包括柳公子在内,一群晚輩搖頭。
“因為那宋卿,是監正大人的親傳弟子,在大奉江湖的地位,不啻于皇帝的皇子,明白了嗎。”
明白了,所以那個年輕的銀鑼的條子,真的隻是一個面子上的掩飾,堂堂大奉江湖的皇子,豈是他一張條子就能指使。
另一邊,中年劍客登上漢白玉修建的台階,進入第一層,九品醫師聚集的大廳。
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白衣術士們各自忙碌着,有的烹煮藥材,有的臨摹草藥形态,有的分類挑揀
“你是何人”一位白衣術士迎上來。
中年劍客連忙低頭,抱拳,恭恭敬敬:“在下劍州墨閣的楊玉玔。”
劍州墨閣,沒聽說過白衣術士擺擺手:“你直接說,有什麼事。”
“我想見宋卿這是打更人衙門一位姓許的銀鑼交給我的。”中年劍客取出條子,謙卑的奉上。
柳公子要是看到師父現在的模樣,必然心情複雜,師父常常對他們這些晚輩重拳出擊,但在一位沒啥修為的醫者面前,卻唯唯諾諾。
白衣術士接過條子,展開一看,神色立刻無比嚴肅,丢下一句話:在此稍等
匆匆上樓。
這中年劍客一愣,對方的反應出乎了他的預料。
不是,這條子真的能換一把法器怎麼可能呢。
但很快,剛上樓的那位白衣術士返回了,而他手裡拎着的東西,完美的回答了中年劍客的疑問。
那是一柄外觀平平無奇的劍,沒有華麗的劍穗,劍鞘和劍柄沒有鑲嵌金箔和玉片。
簡單樸質。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