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他哦,你不是京城人士。這位大人叫許七安,暗香浮動月黃昏的許七安。”
“原來是他,果然一表人材,器宇不凡,當真人中龍鳳,令人望之便心生敬仰。”
這下,外地學子就知道他是誰了。許七安的“私生飯”還是很多的,憑借着抄來的詩,在大奉讀書人群體裡收獲海量粉絲。
一時間,無數學子拱手招呼,高呼“許詩魁”。
“真威風啊”許玲月喃喃道。
“真威風”
遠處,蓉蓉姑娘望着牆上的年輕人,目光有着敬仰。
“明明我才是主角啊”許新年小聲嘀咕。
許新年不但中了貢士,還是貢士頭甲:會元
這是全家都沒有料到的。
嬸嬸開心的就像一隻女裝的範進,差點眼皮一翻暈過去。
二叔也很高興,決定要在家裡大擺宴席,請同族和同僚過來喝酒。現在許家闊綽了,流水席擺個三天三夜都毫無壓力。
吃完午膳,許二郎擱下筷子,看向許七安,道:“大哥今日還要巡街嗎”
許七安搖搖頭。
他是銀鑼,巡街通常是看心情,而非強制性。而且,現在杏榜已揭,數千學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治安壓力沒早上那麼大了。
許二郎颔首,起身,一手擡在腹部,一手别在背後,淡淡道:“那大哥就辛苦些,幫我守着家門,午後必定有讨人厭的蒼蠅打擾,我,一概不見”
這姿勢通常出現在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或者官員身上。
嘿,這小老弟還裝起來了許七安嘴角一抽。
許新年的傲嬌性格,就是從嬸嬸那裡遺傳的。不過毒舌屬性是他自創,嬸嬸罵人的功夫很一般,不然也不會被許七安氣的嗷嗷叫。
許七安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為許二郎的前程操心。
“二郎中了會元,這是我怎麼都沒有預料到的,接下來,就是一個月後的殿試。殿試過後,我埋下的後手就可以啟用吏部文選司趙郎中
“留任京城隻是第一步,如果想讓二郎成為一個對我有用的人,那就得給他找靠山了。否則憑他雲鹿書院學子的身份,一輩子也就混在清水衙門了
“魏公現在不是都察院左都禦史了,也不知道這麼重要的位置能不能拿回來。不過,二郎不能投靠魏淵,不能與他有任何瓜葛,否則會和我一樣,打上“閹黨”的烙印。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必須想辦法給他找個靠山,這樣,我們兄弟将來才有希望雙賤合璧,制霸朝堂。”
許七安以前說過,要把許新年培養成大奉首輔,這當然是玩笑話,但他确實有“提拔”許二郎的想法。
經曆這麼多事,得罪這麼多人後,這個想法愈發的清晰深刻。
首先,許二郎自身天賦極佳,走的是儒家正統體系,心機手段還算不錯,在官場曆練幾年,絕對是一個神隊友。
但儒家正統出身的弊端也很明顯沒媽的孩子
“懷慶公主一介女流,我懷疑她有暗中培植勢力,但二郎要的是一個堅實的靠山,而不是成為一名地下黨。
“太子的話,福妃案後我和陳妃這位嶽母決裂了,所以太子不作考慮。而且,太子段位太低,配不上我家二郎。基于同樣的理由,四皇子也pass。”
腦子裡過了一遍,他發現文官集團裡,竟然找不到一個适合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