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不能輕易傳授,度厄師叔祖告訴我,如果想一觀金剛經,可以跟他回西域,在須彌山修行三年。”恒遠說道。
“等你整個人從内到外成為佛門中人,與大奉再無關系”楚元缜嘴角挑起嘲諷的笑意。
“并非如此,”恒遠辯解道:“金剛經不是一般人能修成,你不奇怪麼,為何是淨思出面應戰,而不是其他人”
楚元缜心裡一動:“西域使團裡,隻有淨思修成了金剛經”
恒遠點頭:“要麼天生具備佛根,能了悟其中奧義。要麼,去須彌山聆聽佛法,或有一線可能,參悟金剛經。”
楚元缜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擊掌,有些惱怒:“也就是說,縱使許七安鬥法赢了,得了金剛經,也沒用了
“因為許七安這樣的好色之徒,不可能有佛根。”
恒遠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談話間,兩人聽見度厄大師朗聲道:“本次鬥法,曰登山上得山頂,進了寺廟,若依舊不願皈依佛門,便算我佛門輸了。司天監有三次機會。”
聽到這句話,魏淵笑了。
“登山”楊硯沉吟道:“沿途必定困難重重,一個不慎,便直接落敗了。”
度厄羅漢說完,便不再開口,靜心打坐。
場内場外,觀衆們等待許久,依舊不見司天監派人應戰,一時間議論紛紛。
“司天監怎麼沒動靜,莫不是怕了”
“監正呢,監正說句話啊。”
“怎麼回事司天監若是怕了,那為何要答應鬥法,嫌大奉不夠丢人嗎。”
突然,有人驚喜的喊道:“觀星樓裡有人出來了。”
一瞬間,無數人同時扭頭,無數道目光望向觀星樓大門。
一樓大堂裡,緩緩走出來一位披着鬥篷的人,他手裡拎着酒壇,戴着兜帽,垂着頭,看不清臉。
鬥篷人踏出台階的瞬間,低沉的吟誦聲傳遍全場,伴随着氣機,傳入衆人耳裡。
“少年十五二十時,青衫仗劍走江湖。”
鬥篷人踏出第二步,低沉的聲音忽然變的高昂:“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這那些涼棚裡,一位位文官不自覺的站起身,朝着那人影投去注目禮。
鬥篷人踏出第三步,單手指天,聲音從高昂變的雄渾:“海到盡頭天作岸,武道絕頂我為峰”
場内場外,一位位武夫眉毛揚起,神色古怪,場外的江湖人士,有的甚至應聲激起氣機。
鬥篷人踏出第四步,長嘯道:“一身轉戰三千裡,一劍曾當百萬師。”
魏淵眉梢一挑,身子微微前傾。
武将們,霍然起身。
鬥篷人踏出第五步,悠悠一歎:“天不生我許甯宴,九州萬古如長夜”
許新年氣的渾身發抖,這是他此生巅峰之作,于心灰意冷中所創。
大哥真是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