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本來是我的機會,是我的機會啊,監正老老誤我。”
外圍的酒樓屋頂,楚元缜歎息道:“厲害,實在厲害,這份博眼球的功夫,可謂曠古絕今,我當年便是中了狀元,也不及他這般風光。”
“阿彌陀佛,所以說許大人是個秒人。”恒遠笑道。
許大人這樣性格的人,遠比刻闆的讀書人要有意思的多,也比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武夫要好相處的多。
這大概就是教坊司花魁們那麼喜歡他的原因,除了饞他詩詞,性格招女子喜歡也是一方面原因。
“他進去了。”
擁堵的人群裡,有百姓指着投映在半空中的“畫卷”,那座巍峨大山的山腳下,出現一位穿着鬥篷的男子。
這波逼裝的,我給自己打99分,差一分是覺得有些尬不過,隻要我假裝不尴尬,那麼它就是一個100分的金鑲玉偶爾中二一下,感覺還挺爽許七安一邊總結剛才人前顯聖的操作,一邊環顧四周。
這個世界宛如真實,也許它就是真實的,他來到的是一片佛門大神通開辟出的小世界。
佛門巍峨高聳,雲霧缭繞,宛如世外仙境。
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梵唱,讓人不自覺的心情平和,舍棄了紅塵的一切煩惱,于心裡留下安平喜樂。
眼前是一條蜿蜒的石階,延伸向雲霧深處。
許七安發散思維,感應了片刻,沒有察覺到任何生命的氣息,蠹蟲鳥獸絕迹。
“淨思小和尚坐守山腰,應該不會是第一關,第一關是什麼”
懷着疑惑,他開始登山。
風平浪靜的走了一刻鐘,許七安看見石階邊出現一塊小小的石碑,碑上刻着:“八苦”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别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
度厄大師悲天憫人的聲音響起,回蕩在觀衆耳邊:“這第一關,便是八苦陣。隻有心智堅定者,才有資格登山,繼續接受佛法考驗。”
八卦台上,身穿道袍的元景帝站在邊緣,俯瞰着廣場,沉聲道:“朕聽說過此陣,監正,這八苦陣威力如何”
“它不是威力如何的問題,它是那種特别磨人的陣法。”監正喝着小酒,給元景帝解釋:
“若是一位稚童進入八苦陣,輕而易舉便能出來。越是曆經滄桑的人,越難破陣。在佛門,這八苦陣是僧人們磨砺心境所用。
“有人經曆過考驗,心境愈發圓滿。有人則陷入,佛心破碎。”
元景帝頓時凜然:“佛門高僧尚且如此,何況是他”
監正笑了笑:“與佛門鬥法,哪有那麼容易赢,單是一座八苦陣,這京城裡,能安然度過的就屈指可數。”
元景帝聞言,眉頭緊鎖。
京城中能度過八苦陣的,屈指可數,他可不認為這個“屈指可數”裡包括許七安,這與天資無關,這和心性有關,和悟性有關,和體系也有關系。
武夫如何面對佛門僧人用來磨砺佛心的八苦陣
如果佛門講究一個透徹菩提心,那麼武夫就是百無禁忌,一顆心是渾濁的。
“這一戰若是輸了,原本平起平坐的盟友關系,将會産生傾斜”元景帝心道。
這才是他最擔憂的,與二十年前相比,大奉國力衰弱的厲害,早已無法和西域佛門相比。
但這是心照不宣的事,誰也不會說。可若是此番鬥法輸了,史書上記上一筆,那就相當于吧事情擺在明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