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京城百姓以及外來的江湖人士,又回憶起了被淨思的金剛之軀支配的恐懼。
想起了這位清秀和尚的厲害之處。
部分不生活在南城,對此不太了解的百姓詢問過後,反應頓時激烈:
“竟有此事你們莫要道聽途說,市井流言最愛誇張,不可信。”
“并非誇張,我還知道前些時日,有一位極厲害的劍客出手,據說召喚石子為劍,相當了得。可還是輸在這位小和尚手裡。”
“佛門太強了吧,相比起來,我們的人就顯得舉步維艱,困難重重。”
京城百姓一陣洩氣。
從淨思和淨塵的擂台戰以及講法,再到昨夜的法相降臨,佛門給了京城百姓極大的沖擊,強大的印象深入人心。
“貧僧記得,許甯宴的絕學是天地一刀斬,他可還有餘力斬出一刀”六号恒遠搖搖頭,雙手合十,低歎道:
“第二關金剛陣才是武鬥,他隻有一刀之力,偏偏在耗盡了力量。”
楚元缜忍不住笑道:“六号,你太死腦筋了。”
恒遠皺眉不解。
楚元缜不答,繼續道:“不過,除非他能斬出第二刀,破開八苦陣的第二刀,不然,無論如何也斬不開淨思的金身。”
涼棚内,此時正展開一場激烈的辯論。
“氣力不夠可以休息,本次鬥法又沒時間限制。隻要許七安能斬出威力不弱于方才的那一刀,破金剛陣是不成問題的。”
一位勳貴發表完自己的意見,立刻就引來旁人的反駁。
反駁威海伯的也是一名勳貴,修為不弱:“方才那一刀,威海伯認為是區區一個七品武者能斬出”
周圍的達官顯貴們聽着兩人辯論,聽的很認真。
裱裱招了招手,脆聲道:“威海伯,平頂伯,你們倆說清楚些。狗那許七安有幾分把握破金剛陣”
平頂伯是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正值壯年,身材魁梧,虎目綻綻有神,聽見二公主問話,起身拱手道:
“殿下,以臣來看,那許七安毫無勝算。”
裱裱皺了皺眉:“何出此言。”
平頂伯歎息道:“許七安隻是七品武者,而淨思和尚的金身,即使是楚元缜都破不開,更何況是他呢。”
一位文臣皺眉出聲:“平頂伯有所不知,許七安雖是七品,但實力強勁,有過兩次斬破六品銅皮鐵骨武者的記錄。”
平頂伯搖頭:“佛門的金剛不敗,豈是武者的銅皮鐵骨能相提并論。再說,這小和尚在南城坐鎮半旬,許七安若是能勝,早就出手了,為何一直隐忍”
出聲的文臣颔首,平頂伯是勳貴,參加過二十年前的山海戰役。他的眼光不會差,既然這麼說,那麼多半就是事實。
裱裱想半天,沒想出反駁的話,于是氣道:“平頂伯,你怎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許七安輸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平頂伯無奈道:“臣不是長他人志氣,許七安代表司天監鬥法,亦是代表朝廷,臣也希望他能赢,隻是赢面太小了。”
要知道,在場大部分文臣和女眷都是外行人,剛才看許七安一刀斬破陣,信心一下子就起來了,一位位如花美眷臉上綻放笑容。
可現在,聽了平頂伯這位内行人分析,文官和女眷們也意識到情況不容樂觀。
威海伯哼了一聲,朗聲道:“平頂伯,你又怎知許七安無法再劈出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