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打更人衙門在望。
“大郎,大郎”
這時,衙門口傳來熟悉的呼喊聲。
許七安臉色一僵,循聲看去,是門房老張的兒子。
“跟你說過多少遍,在外頭要喊我公子。”許七安惱怒的批評了一句,繼而問道:
“你來衙門作甚。”
外城帶過來下人,依舊保持着過去的習慣,喊他大郎,喊許新年二郎。這讓許七安想起了前世,明明早就成年了,父母還喊他的乳名,特别丢人,尤其外人在場的時候。
“府裡來了一位姑娘,說是找您的。問她和你什麼關系,她也不說。就是一口咬定是找您。夫人讓我過來喊你回府。”門房老張的兒子解釋道:
“但衙門的侍衛不讓我進去,又說你今天還沒點卯,不在衙門,我隻能在門口等着。”
姑娘
許七安回顧了一下自己魚塘裡養的魚兒,首先排除褚采薇,她是許府的老顧客了,隔三差五的過來玩。
浮香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她不會登門拜訪,而且嬸嬸認得浮香,當時,愛情就像一具棺材,許白嫖在裡頭,浮香債主在外頭。
不會是鐘璃吧許七安心裡想着,問道:“那姑娘外貌有何特征”
内城一家酒樓裡,雲鹿書院的學子朱退之,正與同窗好友喝酒。
席上除了雲鹿書院的學子,還有幾位國子監的學子。
雖然雲鹿書院和國子監有道統之争,兩邊的學子确實存在相互敵視、鄙夷現象,不過也僅限于此。
真要說有什麼不可化解的矛盾,其實沒有,畢竟道統之争對普通學子而言過于遙遠,在說,大部分學子連當官的機會都沒有。或者隻能做個小官。
倘若有一方主動結交、讨好,那麼坐在一起把酒言歡還是很容易的。
朱退之近日心情極差,他春闱落榜了。
這對心高氣傲的朱退之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尤其是向來一直以來的競争對手許辭舊,竟高中“會元”。
愈發凸顯出兩人的差距。
春闱放榜之後,便與同窗整日流連青樓、教坊司、酒樓,借酒澆愁。
“他何時有這等詩才”
這個疑惑始終困擾了朱退之,身為同窗兼競争對手,許辭舊幾斤幾兩,他還不知
策問和經義确實堪稱一流,但詩詞寫的平平無奇,朱退之自信,論詩詞,十個許辭舊也不如自己。
“想不到啊,今年春闱的會元,竟被你們雲鹿書院的許辭舊奪了去。”
一位國子監的學子感慨道:“這對我們國子監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若是換成以前,那還不鬧翻天去。
“可是,如果是許辭舊,那大家都服氣。”
另一位國子監學子直接搖頭吟誦:“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
“每次回味這首詩,都讓人内心激蕩起萬丈豪情,任何艱難險阻,不過爾爾。哈哈哈,喝酒喝酒。”
雲鹿書院的學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許辭舊高中“會元”,他們身為雲鹿書院的學子,臉上倍感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