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鹿書院的學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許辭舊高中“會元”,他們身為雲鹿書院的學子,臉上倍感光榮。
唯有朱退之沉默不語,悶頭喝酒。
這時,國子監一位沒有說話的年輕學子,瞥了眼朱退之,笑道:“朱兄似乎不太高興”
朱退之看了他一眼,此人姓劉,單名一個珏字,很擅長交際,并不因為自身是國子監的學生,而對雲鹿書院的學生惡語相向。
在京城年輕學子裡,人脈極廣,此人與自己一樣,春闱落榜了。
朱退之不答,擺擺手,繼續喝酒。
劉珏不以為意,鐵了心要把朱退之拉進話題裡,問道:“許會元有此等詩才,為何之前平平無奇,從未聽說啊
“縱使佳句天才,但能偶得此等傳世佳作,自身的詩詞造詣也不會太低。可我卻從未聽說京城詩壇裡有一位許辭舊。”
朱退之“嗤笑”一聲,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神情不屑道:“别說你沒聽說,我這個雲鹿書院的學子,也沒聽說過。”
此言一出,國子監學子來了興趣,頓時看了過來。
劉珏眯了眯眼,語氣未變,随口問道:“朱兄此言何意”
第314章
科舉舞弊
許辭舊會寫個屁的詩,我随随便便寫幾句,就能讓他無地自容。當日若非替他堂哥許七安贈詩,紫陽居士的那塊玉佩就應該是我的。”
朱退之想起當日的過節,罵罵咧咧。
“會不會是科舉舞弊”劉珏試探道。
“胡說個個用眼睛瞪他。
科舉舞弊這個詞在朱退之腦海裡浮現,像是瞬間貫通了所有疑問,合理的解釋了許辭舊能寫出傳世名作,高中“會元”的原因。
旋即,朱退之搖頭:“不可能,詩詞不是文章,提前得知考題,便能有時間充分準備。劉兄,我讓你以“春景”為題,給你三日時間,你能寫出一首傳世之作”
劉珏搖頭:“在下汗顔,給我三年恐怕也寫不出來。”
他喝了口小酒,露出飽含深意的笑容,壓低聲音:“可是,朱兄想一想,如果替他寫詩的人,是銀鑼許七安呢”
席上氣氛一靜,不管雲鹿書院的學子,還是國子監的學子,都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在腦海裡仔細思忖了一下。
是啊,如果是許詩魁的話,若能提前知道考題,别說三日,恐怕一日就能寫出來。
送别詩和詠梅詩,以及那首在雲州“犧牲”前引吭高歌的半首詞,都是臨陣而坐。
雲鹿書院的學子更是聯想到了張貼在書院功名牆上的勸學詩,據書院大儒透露,許甯宴十息成詩,驚才絕豔。
“哼,銀鑼許七安又如何得知考題”
心裡雖然那麼想,但嘴上是不會承認的,雲鹿書院的學子質問道。
“不知不知,”劉珏擺擺手,笑道:“本就是醉話,瞎猜而已。不過那許七安是銀鑼,官場流傳,此人深受魏淵信任”
他沒繼續往下說。
有了這段插曲,雲鹿書院的學子沒了飲酒的心情,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辭。
擅長交際的劉珏親自送朱退之等人下樓,然後主動結賬,衆人在酒樓外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