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都有,或者,她也在嘲諷自己。
“不對,這件事鬧的這麼大,不是朝廷發一個公告便能解決,京城内的流言如火如荼,想逆轉流言,必須有足夠的理由。他能堵住朝堂衆臣的口,卻堵不住天下人的口。”許七安搖着頭。
“父皇他,還有後手的”懷慶歎息一聲:“雖然我并不知道,但我從來沒有小觑過他。”
兩人沒有再說話,沉默了半晌,懷慶低聲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别做傻事。”
她不認為我能在這件事上發揮什麼作用,也是,我一個小小的子爵,小小的銀鑼,連金銮殿都進不去,我怎麼跟一國之君鬥
玩争鬥我還嫩的很,懷慶也覺得我不行許七安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可是,我才是殺了吉利知古的英雄啊。
打更人衙門,浩氣樓。
午膳後,魏淵小憩片刻,然後被進來的吏員喚醒。
“魏公,陛下遣人傳喚,召您入宮。”吏員低頭躬身。
魏淵默然幾秒,溫和的聲音說道:“備車。”
第384章
回家
皇宮,禦花園。
垂下明黃色帷幔的涼亭裡,黃花梨木制作的道青衣。
魏淵和元景帝年歲相仿,一位氣色紅潤,滿頭烏發,另一位早早的兩鬓斑白,眼中蘊藏着歲月沉澱出的滄桑。
如果把男人比作酒水,元景帝就是最光鮮亮麗,最尊貴的那一壺,可論滋味,魏淵才是最醇厚芬芳的。
兩人在手談。
元景帝看着被魏淵收走的白子,歎息道:
“淮王殒落後,這北境就沒了擎天柱,蠻族一時是興不起風浪了,可東北巫神教如果繞道北境,從楚州入關,那可就是直撲京城,屠龍來了”
說話間,元景帝落子,棋子敲擊棋盤的脆響聲裡,局勢霍然一邊,白子組成一柄利劍,直逼大龍。
“啧,魏卿今日下棋有些心不在焉啊。”
魏淵目光溫和,撚起黑子,道:“擎天柱太高太大,難以控制,何時坍塌了,傷人更傷己。”
輕飄飄的落子。
兩人一邊閑談,一邊對弈,四五次落子後,元景帝淡淡道:
“前幾日太子遇刺,後宮人人自危,皇後也受了些驚吓,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人都憔悴了。魏卿啊,早些抓住刺客,讓這事過去,皇後也就不用擔驚受怕。”
魏淵看了眼棋盤,投子認輸,緩緩吐出一口氣:“陛下棋藝愈發精湛了。”
而後,他起身,退後幾步,作揖道:“是微臣失職,微臣定當竭盡全力,今早抓住刺客。”
元景帝大笑起來。
同一時間,内閣。
一名穿蟒袍的淵閣,拜見了首輔王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