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永修嗤之以鼻,忽然說道:“你說我在這裡斬了他,陛下會不會怪罪”
聞言,曹國公也露出笑容,“隻要你能激他動手,他便必死無疑,嗯,這小子仗着有魏淵撐腰,在京城肆無忌憚,耀武揚威。”
“那是他沒遇見我,本公沙場征戰多年,最喜歡折磨這種刺頭。”
阙永修冷笑着,與曹國公并肩,走到了群臣之前,望着拄刀而立的年輕人,打趣道:
“本公便是你要找的人。怎麼,要罵人啊聽說你許七安很能作詩,倒是給本公來一首,說不得本公也能名垂青史呢。”
阙永修和曹國公大笑起來。
言罷,見拄刀的年輕人巍然不動,阙永修覺得火候不到,繼續嘲諷:
“魏公,你這教人的水準不夠啊。瞧瞧這沒規矩的小子,擅闖午門,無法無天,如果你不會教,那本公替你教一教如何”
魏淵沉默不語,無言的看着許七安。
“我今天不罵人,”許七安歎息一聲:“我是來殺人的。”
曹國公和衆官員臉色大變。
“哈哈哈”
阙永修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狂笑道:“他說要殺人,你們聽聽,他說要殺人,在午門前殺人。”
笑着笑着,他突然愣住,愕然轉頭,發現群臣們齊刷刷的後退。
這些人裡,有六部尚書,有六科給事中,有翰林院清貴他們可都是京城權力巅峰的人物,竟對一個小小銀鑼如此忌憚
魏淵和王首輔沒動,目光冷淡的看着他。
這阙永修一凜,旋即看向曹國公,發現他已經悄悄退去十幾丈。
他再重新看文官們的表情,這個時候,他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他們眼裡,帶着幾分憎惡、幾分嫌棄,以及幾分期待
“禁軍呢來人,來人,給拿下此獠。”阙永修大喝道。
不遠處的禁軍齊刷刷的沖了過來,将許七安團團包圍,拔刀的拔刀,橫矛的橫矛。
阙永修沉穩的揮手:“此賊在宮中揚言殺本公,速速拿下,交給陛下發落。”
禁軍沒動。
“拿下他,本公的命令不管用了嗎”阙永修大怒。
這時,人群裡傳來小聲的提醒:“他,他有免死金牌”
阙永修瞬間瞪大眼睛,他明白了,明白為何諸公會退,明白禁軍為何不動手。
禁軍是保護皇帝的,皇帝生命沒有受到威脅時,他們不會和一個手握免死金牌的人死鬥。
免死金牌又怎樣,我不信他敢在宮中動手阙永修并不怕,他自身便是五品高手,雖然上朝不佩刀,但也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許七安從懷裡取出一頁紙,抖動點燃,沉聲道:“禁锢”
阙永修和曹國公的身體陡然一僵,無法動彈片刻。
許七安拎着刀,一步步走向兩人。
王首輔沉聲道:“許七安,不要自誤,護國公是一等公爵,開國元勳之後,他要有什麼閃失,你負不起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