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面沉似水,加快了腳步。
諸公紛紛起身,沉默的離開案邊,打算走人。
“笃”
酒杯放在桌上的聲音有些沉重,引來周遭人的側目。
許二郎翩翩然起身,朗聲道:“我大哥有句詩:忍看小兒成新貴,怒上擂台再出手。”
聲音傳開。
太傅停下腳步,回眸看來。
諸公和勳貴武将們看了過來。
國子監的學子看了過來。
裴滿西樓愕然的看着這位出言挑釁的翰林院年輕官員。
許新年望着白發蠻子,淡淡道:“本官與你論一論兵法。”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
“辭舊”
翰林院的同僚們紛紛用眼神示意,讓他不要沖動。
許辭舊在官場名聲不錯,全是楚州屠城案中,堵在午門怒罵淮王時積累。
這份名聲來之不易,因為一時憤慨、沖動毀于一旦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張先生是他的老師,連他都輸了,許辭舊以為自己能赢”
“何苦再去丢人呢,裴滿西樓所著兵書,連張大儒都自愧不如,大加贊賞。”
“我等也憤慨不平,隻是,隻是這許辭舊過于魯莽了。”
國子監學子議論紛紛。
裴滿西樓懷疑自己聽錯了,盯着許新年看了片刻,恍然想起,這位是張慎的弟子。
隻是老師都輸了,學生還想扳回局面
豎瞳少年玄陰一臉冷笑,而黃仙兒則百無聊賴的玩弄酒杯,淡淡道:“無趣。”
王思慕錯愕的瞪大眼睛,她沒想到許新年憋了半天,竟是為了此刻
意氣用事王首輔心裡大怒。
“許大人,你可練過兵”裴滿西樓含笑問道。
許新年搖頭。
“可上過戰場”裴滿西樓又問。
許新年還是搖頭。
這位出生蠻族的讀書人微微搖頭,“你雖主修兵法,卻是紙上談兵,怎麼和我論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