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貞文目光掠過他的肩膀,看向台階處,笑了起來:“有資格的人來了。”
衆人霍然回頭,隻見一個年輕人,腰胯長刀而言,他步子走的很慢,兩邊的侍衛如臨大敵,渾身顫抖,努力的想拔刀,但怎麼都拔不出來。
懷慶和臨安的美眸裡,不約而同的閃過亮光。
“許七安!”
勳貴裡,有人咬牙切齒的開口。
許七安不理,僅朝王貞文點了點頭,便徑直走向大鼓。
四皇子目光微動,保持沉默。
太子目光銳利的盯着他,橫在身前,攔住去路。
“太子哥哥,你快讓路。”臨安胳膊肘往外拐的推搡他一下。
于身份而言,他怎麼做都不用顧忌父皇。于聲望而言,京城百姓對他歡呼歌頌。于魏淵而言,他太有資格了太子輕哼一聲,走向一旁。
許七安抽出鼓槌,用力擊鼓
“咚!”
“咚咚!”
“咚咚咚”
城頭傳來鼓聲,先是沉悶的一記聲響,緊接着是兩聲,而後鼓聲密集如雨,一聲聲的回蕩在天際。
包括魏淵在内,所有人或擡頭,或側目,看向城牆。
城牆之上,有人擂鼓!
“看,是許銀鑼!”
人群裡,傳來驚喜的喊聲。
“是許銀鑼在敲鼓。”
“許銀鑼在為大軍擂鼓送行呢。”
百姓們的情緒一下子高漲,大聲呼喊,熱情四射。
臨安時而看看低下的百姓,時而看看許七安的背影,她笑的燦爛又純真。
懷慶嘴角微翹。
姜律中等人眯着眼,望着城牆上年輕挺拔的身影,聽着百姓們激昂的歡呼,莫名的有些恍惚。
當年那襲龍袍在城頭擂鼓,
城中百姓歡呼如沸。
二十年轉瞬即過,擂鼓的人換了,百姓歡呼依舊。
他們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了發自内心的笑容。
魏淵擡起頭,凝視着城頭的年輕人,蘊含滄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