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打算上請陛下,助你官複原職。也希望朱大人能助本官管理好打更人衙門。”
朱陽終于露出笑容:“袁大人想留哪些人,想抓哪些人”
袁雄悠然道:“自然是貪腐成風之人,本官相信,那些人想來都是魏淵的心腹。”
兩人相視一笑。
打更人衙門。
巡街的銅鑼三三兩兩,陸續返回衙門。
宋廷風和朱廣孝也在其中,他們是被衙門的吏員召回的。
原因暫且不知,吏員隻說趙金鑼召集在外的所有打更人回衙門。
“趙金鑼召我們回來作甚”
“可能是有急事,必然是急事。”
“真是多事之秋啊。”
銅鑼們低聲交談,沒有太多言語。
魏淵的死,對打更人來說是一場難以接受的打擊,仿佛一夜之間失去了主心骨。
以緻于連日來,衙門的氣氛極為凝重。
那個男人,盡管平日裡從不出浩氣樓,可隻要他還在,打更人頭頂的天,就塌不下來。
如今已經是煉神境的宋廷風喝了口茶,沒來由的想起許甯宴還在時的日子。
那時候,他,朱廣孝還有許甯宴,三個人白天巡街逛街,趁着午膳休息的一個時辰,進勾欄聽曲,那段時間雖然腰包空空的,雞兒蔫了吧唧的,但卻是真的快樂。
用許甯宴的話說,年少不風流,老來空流淚。
這家夥明明是個粗鄙的武夫,卻總能冒出幾句讓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覺得很厲害的話。
上回他說的“到底行不行”,宋廷風至今也沒咀嚼透徹,他去勾欄扶持家境貧寒的可憐女子,就問她們:
“到底行不行”
姑娘們總說:“行啊行啊。”
可當他提上褲子不給銀子,姑娘們就不行了。
許銀鑼如何靠着這五個字白嫖浮香姑娘大半年,在打更人衙門裡,至今還是一個謎題。
現在,就連浮香姑娘也病故了。
短短一年間,物是人非。
興許打更人還沒全部返回,宋廷風和朱廣孝在春風堂一坐就是兩刻鐘。
宋廷風現在是煉神境了,在打更人衙門裡,可謂少有的年輕俊彥,雖然遠不如許七安驚豔,但魏淵還在時,衙門打算培養宋廷風。
每一位天賦傑出,且無太大劣迹的打更人,魏淵都會傾力栽培,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準則。
不過,宋廷風資曆和功勞都不夠,所以一直在銅鑼職位混迹。
“廣孝啊,下半年能盼的也隻有你的婚事了。”宋廷風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