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鑄表情明顯扭曲了一下。
許七安,當初的那個卑微銅鑼是毀了他前途的罪魁禍首。
他對此人恨之入骨,可是短短一年,物是人非,那個卑賤的銅鑼已經成為他無法企及的大人物。
縱使許七安得罪了陛下,依舊不是他能幹預、報複的。
于是,這股複仇烈焰在心中燃燒,卻找不到宣洩口,日日灼燒着他的靈魂,讓他心性出現輕微的扭曲。
“李玉春”
“楚洪河”
“闵山”
“唐有德”
“”
一名名銀鑼出列,被解除武裝,被禁軍雙臂擰到背後,捆綁雙手。眨眼間,在場的銀鑼,幾乎去了一半。
那些銀鑼或面無表情,或冷笑,或吐口水。偏就沒有害怕和求饒的。
名單中沒有銅鑼,作為打更人的底層,通常來說,銅鑼是沒站隊資格的。
當然,不代表袁雄不會處理他們。
這位意氣風發的右都禦史,朗聲道:“打更人衙門遭逢巨變,職位多有空缺,本官值此危難之際接手衙門,手底下正好缺人,需提拔忠良之士。
“明日黎明前,你們中隻要有人寫信舉報貪污受賄、敲詐百姓的同僚,本官就提拔他。”
用心險惡。
在場的打更人們面無表情,不作回應。
袁雄卻知道,猜忌和野心的種子已經在這群人裡種下來。
對于這些銅鑼來說,晉升是非常困難的事,既要有相應的修為,也要有足夠的功績。因此,有部分早已是煉神境的銅鑼,遲遲得不到晉升。
但凡有野心,有上進心,誰不想升官
現在打更人衙門動蕩不安,對一些有野心的,渴望晉升的人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袁雄不再去看沮喪的打更人們,轉而望着朱陽和趙金鑼,笑道:“兩位金鑼,随本官去浩氣樓觀賞一番。”
他無比渴望進入那裡,取代魏淵的位置。
趙金鑼點點頭,掃了一眼衆打更人,道:“都散了。”
朱廣孝耳邊傳來宋廷風的嘀咕聲:“低頭,快低頭,離開這裡”
情緒沮喪的朱廣孝微微一愣,本能的照做,随着同僚們往演武場外走。
沒走幾步,他便聽見一道聲音傳來:“站住”
衆人紛紛駐足,一邊心驚膽戰,一邊望了過去。
出聲喝止的是朱成鑄,當初的銀鑼,在場的打更人幾乎都認識他。
朱成鑄不理會其他人,指着宋廷風和朱廣孝,咧嘴笑道:“你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