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說些什麼,忽見許二叔捂住腦袋,滿臉痛苦,身子一歪,從馬背上跌落。
張慎大吃一驚,連忙躍下馬車,俯身查看。
“老爺”
嬸嬸尖叫起來,拎着裙擺,從馬車上躍下,正要撲到丈夫身邊,忽然頓住。
嬸嬸擡起雙手,抱住頭,隻覺得大腦一陣陣的抽疼。
“爹,娘”
許玲月驚呆了,手足無措,清麗秀美的臉蛋,布滿惶恐。
“娘”
紮兩個沖天揪許鈴音,見母親一臉痛苦,連忙從車上跳起來,撲向嬸嬸。
嬸嬸悶哼一聲,就給她撞暈過去了。
“娘死啦,娘死啦”
許鈴音嗷嗷大哭。
這時,許二叔從頭痛欲裂的狀态中恢複,他喘着粗氣,臉色煞白如紙,喃喃道:
“不,不,不”
張慎眉頭緊皺,看了一眼昏迷的嬸嬸,又看一眼許二叔,試探道:“許大人,你這是”
許二叔根本不理他,甚至不看昏迷的妻子,他躍上馬背,抽動馬鞭,絕塵而去。
張慎愣愣的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腦海裡是許平志離開時的臉色,既發狠又悲傷,既悲傷又絕望。
京城。
高空中,許七安正要駕馭靈龍返回城内,下一刻,他眼前的世界,忽然失去了色彩。
就像黑白電視機裡的畫面。
五感被蒙蔽,武者對危險的直覺被蒙蔽,這種狀态僅僅不到一秒,便恢複正常。
許七安緩緩低頭,看見一根金燦燦的釘子,紮在了自己胸口。
釘子表面銘刻着佛文,它輕易的紮穿了金剛神功的體魄,紮穿了漆黑的皮膚。
“呃啊啊啊”
他聽見了痛苦的嘶吼,分不清是自己的聲音,還是神殊的聲音。
“别叫,這才是第一根呢。”
溫和的聲音傳來,穿白衣的術士,出現在許七安面前,他的指尖夾着八根金色釘子。
白衣術士撚起一根釘子,往許七安頭頂一拍。
噗
釘子刺入百會穴。
神殊的慘叫聲夏然而止,漆黑得皮膚恢複正常膚色,金剛神功的光芒潰散。